“这?这是平安村?我们没走错吧?”站着村口,看着直通村里的那一条平整宽敞的碎石路,路两边几乎搭满了棚子,不知做何用的,一辆又一辆的货车拉载着满满一车不知名的货物从他们身边经过,再往里走,那一间又一间崭新的火砖房屹立在他们的眼前,不少孩童骑着单车在不停地追逐嬉闹。
苏城和苏文兰傻眼了。
单车已经泛滥成这种地步了吗?还有这些崭新的火砖房,十几年没回来,村里谁家是不是自己弄了火砖厂,所以盖房子不要钱似的,一间一间地盖了起来?
那么,路边那些棚子又是怎么回事?
村里的人都不种地了吗?
惊讶、震惊、羡慕、妒忌、疑惑一个一个念头闪过几人的脑海。
平安村是何情况的,他们在这里出生长大,生活了十几二十年的人又怎么会不清楚。
可却在他们不在的时间里,整个村里都发生了变化,变得让他们自卑,羞愧。
“哎哟,这不是大生吗?”
忽然听到十几年没人叫过的自己的小名,苏城一时有点呆,待他回过神来朝那叫他小名之人看去,果然是熟悉的人,忙叫:“是六叔啊,好久没回来了,村里大变样了啊,六叔,你老还好吧?”这个叫六叔的,姓张,是前老村长的堂弟,村里人都喜欢叫他六叔,其实论辈分来叫的话,苏城应该叫他六叔公的。
“呵呵,好好,好着呢,大生啊,你这一走就是十几年啊,现在发财了回来看看吧?”六叔心里其实不以为然的,这个大生的媳妇什么德行,他们会不知道,肯定自以为有点本事了,回来显摆来着。
肯定是他们太久没回来,咋一回来看到村里的变化给震着了吧?
六叔心里腹诽。(六叔,您真高见,这都让您看出来了,佩服)
“呵呵,也、也、嘶……”苏城干笑两声,却接不上话,媳妇周秀娥知道表现的机会来了,忙掐了他一把,抢了话题道:“呵呵,也不是什么发财啦,我们离开十几年,还不是当年进了工厂,厂里忙,离得又远,都没机会回来,这不,前段时间做了车间主任后,时间就充裕了点,手头也松了点,所以就想回来看看了,十几年没回来了,想不到村里变得挺大的,也不知道我那小叔子怎么样了。”周秀娥在说到‘主任’两字时特别拔高了嗓音,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这个年代,能进工厂里上班,本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更别说还当上了车间主任,那可是一个官啊,所以周秀娥心里得意极了。
“哦,都进了工厂啊,不错啊,还当上车间主任了,一个月的工资有没有一千块啊?”六叔的确是真的挺吃惊的,也挺羡慕的样子,那随口一句的一个月工资有没有一千块只是他无意识说的。
因为在大山家工作的那些大学生,已经有好几个工资上一千了,听说那个叫什么丁海洲的,光是过年就得了五千块的年终奖,而且没个月的工资已经上涨到一千块了,谗死不少人。
那这周秀娥都是一家工厂里的车间主任了,在六叔心里的想法就是,那些个正规的国营厂,那肯定是比他们这些民营的强了,大山家的不就是民营吗,那既然大山家的都给这么高的工资了,那国营厂里,还是个官,这点工资就不算什么了。
所以,他也就这么随口一说。
可听在周秀娥耳里,就真真的成了讽刺,因为她的工资还真的没一千,只有六百多而已,在纺织厂里,已经是很高很高了,六叔这么一句一千,就成了挖苦她的意思了,所以,当下脸就拉了下来。
“大生啊,你们早改回来咯,你们都不知道啊,你那小弟如今可有大出息了,正经的北方大学生啊,还有你家文娟,哎哟,可不得了了哦,本事大着呢,我们这村啊,生活这么好过,全靠她哟。”六叔没注意到周秀娥的脸色,一个劲地开始夸起苏沐和苏文娟来,那神情,就好象很以自家那被自己抛弃的弟弟妹妹为荣一般。
听到他这么说,苏城和周秀娥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苏文兰就不同了,忙道:“六叔,是真的吗?我弟弟小生他考上了大学?还是北方大学?”因为不知道妹妹文娟究竟做了什么大事,值得这老者这么自豪的,所以苏文兰没提,到是非常注意着小弟苏沐的事。
听到小弟不但上了大学,还是华夏国里最一流的北方大学,苏文兰心底闪着骄傲和愧疚。
“是文兰丫头啊,哎哟都老了哦,六叔眼花,都没注意,是咧,你家小生可不得了哦。”六叔又鼓吹起苏沐如何如何的聪明,在他们马山县如何如何的出采,人长得如何如何的俊,勾得整个县城的闺女都乱了心思。
总之,把苏沐夸得天花乱坠的,夸得刘慧芬三姐妹和苏玲玲都对这个叔叔(舅舅)起了好奇之心,恨不得马上去见见这个神奇的小叔(小舅),在六叔夸得天都黑下来时,终于结束了!
一群人按着六叔指点的方向往小妹苏文娟家里的方向走去,这个时候,苏城夫妻是有气无力地一步一挪,他们的本意是回来长脸,可听了六叔话后,他们那激动的心就如被大冬天里被泼了盆冷水般刺骨难受。
跟他们正好相反的是,苏文兰一家却是满脸激动,脚步轻松又快速的。
“你说这孩子,她怎么就还没回来了,都四点多了,要吃晚饭了。”门外,苏文娟不停地唠叨着。
“好了,你就别担心了,妮子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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