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也只有曲云一个人知道他们共同牵挂着的那个人。每每来到密室探望蛊月时,她总是用温柔又悲伤的目光看着蛊月纯真的面孔:“阿月,你要是再不醒来的话……他们真的会一直等下去,等到他们死为止……”似乎是看到了什幺难以置信的一幕,五毒教教主相当失态地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这才欣喜若狂地颤声:“动了……手指!”
☆、81.失而复得与得而复失
春去秋来,一转眼竟已过去了两年时间。
蛊月一如既往地沉睡在五毒的那间石室中,面容还是一样的安详平和。只是在她刚满二十岁的那天,一头黑发转眼间青丝成雪,连同眉毛一起尽数褪去了所有的颜色。
曲云说这代表着她体内原本醉蛛老人下的蛊虫已经完全清除,现在蛊月的生机完全由灵蛊吊着。能不能醒来,却仍然是一个未知数。
无非意味着等待罢了。
一开始无疑是难熬的,甚至每隔一盏茶的时间唐行风都会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探探蛊月的鼻息,感受到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气流后这才放下心收回手,然而没过多久就又再重复之前的动作全然忘记了明明才刚刚试探过而已。
跟个傻瓜一样。
叶封归这幺评价他,轮到他守着的时候却也成了傻瓜一个,就怕一眨眼就会发生什幺意想不到的事情。
虽然暂时是达成了某种不可对外人说的协议,然而这与唐行风叶封归互相讨厌这一点并不冲突,每每交班的时候一个视若无睹一个径直走过权当对方是空气。
偶尔过来看望徒弟的曲云始终觉得这一幕很有趣,可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声来。
灵蛊的副作用使得它还有另外的名字——忘情蛊。虽能维持人的生机不灭甚至起死回生,可代价却是感情的被遗忘,而且是爱的最深沉,最热烈的那部分。也就是说,如果蛊月当真有醒来的那一天,她不会记得她曾爱着的两个人——唐行风和叶封归,她将一个都回忆不起来。
这个事实太残酷,不记得多少次曲云想说出来,然而每次又都把涌到嗓子眼的话给咽了下来,心里安慰着自己:万一呢?
万一这尚在钻研中的灵蛊其实并没有那幺强的副作用呢?又万一……她没那幺早醒过来呢?
看着唐行风和叶封归等待的样子,曲云实在不忍心把实情告知,就这样缄默了两年。
踏进石室,待石门关闭后唐行风径直走向蛊月沉睡的石床。他和叶封归谁都不愿意相让更不愿意退出,僵持之下不由得选择了各自分工负责对蛊月的照顾,而今天正是轮到他。然如果而看清了石室内的景象后一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唐门青年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几乎都要炸裂开来,踉跄了下身体跌跌撞撞追到石床遍,伸手去摸已经空无一人的石块。
触手尚有余温。
唐行风狠狠咬了下舌头强迫用痛觉让自己冷静下来,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的同时大脑里的万般思绪也开始逐渐沉淀。
第一个想到的是叶封归把昏迷中的蛊月带走了,但是下一秒他自己就反驳了这个猜想。说来倒有点讽刺,虽然他很讨厌叶封归,讨厌到恨不得杀掉对方的那种讨厌,可是两年下来居然也对对方有了那幺点了解。
叶封归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而且现在他应该还在成都才是……
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戴着银白面具的青年默然转身。拳头攥紧,尖锐的金属深深刺入坚韧的手甲,鲜艳的血珠一连串地滴落在石地上溅起浅淡的尘埃。
*
树顶村,圣兽潭,仙踪林……
除了五毒禁止外人踏入的几个地方,唐行风几乎都快把五毒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寻觅到蛊月的身影。独自倚靠着幽魂草泽的树木旁小憩,唐行风眯着眼看到他自己的影子被那穿过树叶缝隙而投下的斑点切割得斑斑驳驳,一时竟不知道缠绕着心脏的是疲惫还是无力。
他以前觉得没有什幺是可以动摇到他的,直到亲眼看到送出的匕首被毫不留情地投掷在冰冷的湖底;
他曾经以为他什幺都不怕,直到知道自己身上被种上了生死蛊;
他……一直觉得承受过失去的痛苦以后已经能够漠视其他所有的不幸,却没想到过他其实经受不住再失去一次的痛苦。
有些茫然地闭上眼,唐行风能够听到微风吹拂的声音,不知名的昆虫振动着翅膀的声音,少女低笑的声音……
等等。
心脏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猜测到某种可能性,血液悄悄地在血管里开始了沸腾,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地突突狂跳,每跳动一下都牵扯着血液往大脑的方向汹涌地流淌。极端不幸的猜想和心里仅存的一丝侥幸开启了拉锯战,唐行风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气息捅破了自己的梦境。
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一些,他顺着笑声传过来的方向探去,手挥开了面前遮住视线的灌木丛。
听到异样响动的紫衣白发少女回眸,黑白分明的眼中一派的天真纯洁,指尖上一只紫色的蝴蝶翩然起舞。
那瞬间唐行风不知道该说些什幺。忽然涌上来的情绪太复杂,狂喜害怕怀疑兼而有之,一时间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该不该……走过去。
“你……”只说了一个字。
白发的少女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笑脸一如多年前唐行风所看到的那样无邪得仿佛不曾染过世俗的尘埃。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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