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孤心见他如此,回身倒了一杯水递到紫洲面前,紫洲接过,饮了一口,只觉口中的苦涩稍稍缓解,故作漫不经心的道了声:“谢谢!”
孟孤心微顿,眼中露出不明的喜悦:“应该的,公子何必跟孤心客气!”说着溜了眼紫洲,随即垂眸,脸上泛起异样的潮红。
紫洲轻蹙了下眉,心中腾起种种迷惑,依然固我的问:“你们为什么会救我?”
“这个只有问大师兄才知道。”孟孤心接过紫洲手中的空杯,回身放回原位。
“为什么?”紫洲惜字如金道。
孟孤心叹了口气,回身道:“一直跟大师兄商议此事的只有公子的父亲,其他人不得干预!”
紫洲顿了顿,又问:“你们大师兄是谁?”
“大师兄就是方才二师兄提到的苍清,他是长髯长老的大徒弟也是唯一的关门弟子,山中琐事冗杂,大师兄素日里忙碌不便相见。”
“如此说来你们不是同出一师。”
“师伯长髯长老长年居于凌霄洞,一切事物交于师傅慧髯长老与大师兄掌管,而我和这里的三百多名弟子全部是慧髯长老坐下的。”孟孤心耐心讲解道。
紫洲望着床畔的帷帐不再是熟悉的深褐色,举起手来,看着手腕间他送给淳于风的念珠,又到了自己手中,黯然问:“我昏迷了多长时间了?”
孟孤心不自觉上前走了几步,默默地望着紫洲道:“今天是第五日。”
紫洲沉默了,忍住满腔的酸涩,父皇居然把他一个人扔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未觉间,孟孤心突然靠近,伸手拂过紫洲的面颊,紫洲被迫挽回神思,眼中的酸涩也随之瓦解,防备的瞪着他。
孟孤心回过味来,慌忙收回手,目光闪烁道:“公子脸上有脏东西,我去打水为公子擦擦脸。”回身出了房屋,最后不忘将门掩好。
待无人之后,塌上的紫洲紧紧的抱住自己,他感觉自己再一次被人丢弃,陌生的地方熟悉的感觉,如果是此番的结果他宁愿永远也不要醒来。他感到不安!人也好,凌霄殿也好,普陀山也罢,对他来说都是未知的,都是具有威胁的。
此后的每一日,几时起居,几时饮食,几时喝药,都被同为十七岁年纪的孟孤心打理的面面俱到。并且,每晚都会带他来到后山的天池泡上两个时辰,除了小师弟,那个二师兄想来是被他气炸了,之后再也没出现。
紫洲虽是疑惑,可每瞟到孟孤心不卑不亢的态度,淡淡的语气,从未越境的言行,便消沉下去,也就任由此人在自己眼前晃悠。
天池洞中长年恒温,天池圣水更是温润如阳,雾气绵绵下诱人的春色若阴若现,紫洲微眯着凤眸,眉梢微翘,缓缓仰面,发端的水滴顺着眉间滑落,娇唇微启溢出深深浅吟,一时之间,仿佛周围的空气连同‘某人’的呼吸都随着他的浅吟而凝滞。
不愧为天池的圣水,连泡了五日,紫洲感觉自己的骨骼犹如重组般,肌肤更是莹润如新荔。紫洲靠在池畔,轻撩着水,不知如此圣洁的水是否能洗去他身上的肮脏,是否一切就此脱胎换骨,转念一想,他自嘲般的笑了笑,即便洗净了这幅皮囊,底子里的龌龊,从出生就背负的一切是永远也洗不掉的。
思虑间,紫洲敏锐地听到衣裙窸窣声。
“谁……”一字脱口而出。
“公子是我……”孟孤心突然异常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紫洲微微蹙眉,渐觉异样,却又说不出哪里异样,回过头来继续闭目养神:“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出去吧!”
又是碱默了良久,正当紫洲以为孟孤心已退去时,他的声音又响起,似乎多了几分悲怆:“如今公子的身子已康复,是不是再也用不到孤心随身伺候了。”
“你是这里的入门弟子,又不是我的侍从,别让我耽误了你的学艺。”圣水如情人的唇细吻着紫洲的身体,连声音都放软了,孟孤心听了越发陶醉,疾步跑上前,自紫洲颈后环住了他,紫洲愣在当地。
“我可以不做这弟子,孤心只愿跟着公子,终身伺候公子!”
“你放开!”
“不放!”
“你一个男子,怎得如此轻贱!”
孟孤心微怔,随后带着颤音道:“我喜欢你,当你父亲抱着昏迷的你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心就塌陷了,你醒来的时候知道我有多开心吗,你知不知道你的一颦一蹙都匿着蛊惑人心的魅,孤心已深深陷入不能自拔!”语罢,便吻上了紫洲的耳侧,恶心的呼吸喷在紫洲脸颊,手一路滑过紫洲的胸膛时,紫洲感到一阵的恶寒,慌忙不遗余力的推开他,心里唏嘘着还好他的气力已恢复如常。
待会过神来看向趴在池畔一脸受伤的孟孤心,有点愧疚的解释道:“我……喜欢女人!”
孟孤心听了狞笑了几声,忽然换了副诡秘的语气说:“你喜欢女人,我看不然吧!”
“你什么意思!”紫洲惊愕的望着缭绕雾气下孟孤心狞笑的脸亦真亦幻。
“什么意思?”孟孤心讥讽道:“可惜了一池的圣水都被染上了骚味!”
“你……你是谁!”
孟孤心仿若未闻,阴测测地笑道:“以我看来你是喜欢如同女人一般在男人身下恣意求欢的贱货!”
闻言紫洲脸颊上的潮红逐渐消退,咬着唇忍住心里的刺痛,只艰难问出:“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我!”
“你是怎么知道的!”浸在圣水下的身子不安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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