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湛刚走,汤圆就溜了进来。说实话,谢清湛也不知是有什么魔力,他稍微逗弄逗弄汤圆,就能把它唬得不敢靠近谢清溪。
这会这位魔星走了,汤圆才敢过来。
谢清溪这几日正在忙着收拾汤圆的院子,走的时候叮嘱他们把汤圆的秋千带好,结果呢,一到了这里才发现秋千圆桶磕破了边。
陆庭舟这几日一直在王府之中,哪里都没有去。对于叶城他并不陌生,几年前他主持边关马市的时候,就曾经途径叶城,只是当时远远地看着城池,而如今是要在这里生活。
现在边境虽还算安稳,但是胡人不时地烧杀抢掠大齐边境村庄的百姓,而驻扎在叶城的军队有时候根本就来不及救援。
“听说你大婚了,也没办法回京跟你讨一杯酒喝,”聂峰看着面前的陆庭舟,原本京城鲜衣怒马的公子哥形象早已不复存在,此时他即便是一身常服,那笔挺的坐姿仍透着军人的威武。
“咱们兄弟之间,你若是要喝酒,只管随时来便是了,”陆庭舟看着聂峰沉声说道。
聂峰长相俊朗,只是面目有些黝黑,叶城处在边关,这里长时间的日照以及风吹,让聂峰这样俊俏的白面书生都活脱脱成了如今的模样。
陆庭舟还是有些看不惯他如今这幅样子,想当年在上京城中,他、聂峰还有邓时骁三个人,何等的鲜衣怒马,各个面如冠玉,好一个偏偏少年郎。
三人之前早就分隔几处,他和邓时骁在京城的时候见过,至于和聂峰则是在叶城见过。当初他失踪的消息传出,聂峰险些不顾守城的重任,要亲自去找他。
好在卫戌等人及时地稳住了他,又迅速地找回了陆庭舟。
其实陆庭舟在辽关的失踪,并非象他对谢清溪所说的那样轻松,若是一着不慎,只怕他也要马革裹尸还了。
聂峰摇了摇头,笑道:“说来我还没见过王妃呢。待过几日,我让拙荆上门来给王妃请安。”
“我方才已说过咱们是兄弟,嫂夫人上门来,自当礼待,更何况我还有一事要请嫂夫人呢,”陆庭舟难得这般尽兴,说话间都带着平日里没有的随意。
聂峰咧嘴笑了一下,道:“你还说让我别客气呢,你如何又和我客气什么,有什么事你只管说便是了。”
陆庭舟便点头,他也摇头轻笑说道:“倒是我不对。”
“想来子政你也应该知道,我夫人年岁比咱们都要小,又是有一回离开家,如今跟着我来了叶城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所以我想请嫂夫人多来府上陪她说说话,”陆庭舟温言道。
聂峰盯着陆庭舟看了半晌,直将他看的有些茫然。待片刻后,聂峰这才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没想到玉面王爷居然也有一天会关心这些琐碎之事,当初少白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
聂峰乃是陆庭舟幼时伴读,陆庭舟辈分大,在宗室之中,象他这般年纪的都得管他叫叔叔或者舅舅。所以王室宗亲里头根本找不到适合给他当伴读的,后来皇帝干脆在宫外找,聂峰和邓时骁都是他的伴读。
这两人一个是伟岸一个是厚脸皮,聂峰出身将门,祖上有赫赫威名,所以当初初见陆庭舟的时候,一点都不怕这位少年王爷。
至于邓时骁性子就是跟牛皮糖一样,陆庭舟性子冷,别人同他说话他只是淡淡一回。待过了几回,便不敢再同这位恪王爷说话。可邓时骁偏偏就是那种,任你如何冷淡,小爷我都能春风化雨。
所以聂峰那时候看邓时骁格外的不顺眼,别人的伴读都是护着主子的,可他的伴读倒好,外人还没挑衅呢,他们两先打了起来。
可是少年人的感情不就是这样,一块踢蹴鞠的时候输了,下了场恨不能打得你死我活,可一转眼就凑在一块练球,死都不愿再输一回了。
后来聂峰进了军营历练,邓时骁入朝为官,而陆庭舟依旧是那个浅浅淡淡看似谁都不在意的王爷。
原本在外人看来就关系奇怪的伴读,如今天各一方就再没想到一处去了,谁又能想到其实他们的关系比你要想的融洽多了。
“少白这么多年还是这般的长舌,倒也难为他了,”陆庭舟清清淡淡地来了一句,可是却毒舌不已。
聂峰听到他的话,立即举起酒杯,朗声道:“来,咱们敬给长舌的少白敬一杯酒。”
陆庭舟端起酒杯便同他碰在一处。
“待过两日我同拙荆一起再拜访的时候,顺便再来见见王妃,听说王妃娘娘是京中贵女,长得是国色天香,”聂峰看了陆庭舟一眼。
陆庭舟不在意地问道:“又是少白说的?”
“不是,这个是我自己打听的,”聂峰一本正经回答。
“他是你的伴读,”谢清溪惊奇地看着陆庭舟,毕竟在陆庭舟对她说这件事之前,在她心中陆庭舟一直是个没朋友也没亲人的小可怜。
谁知这个小可怜居然还有两个生死相交的好友,这剧本反转的太厉害,以至于谢清溪都要缓缓才能接受。
结果她这边还没缓和过来呢,就突然想到,陆庭舟这两个朋友最起码是非亲非故的。可她的话,迄今为止人生中最重要的就是家人,知心好友的话,她开始在心底掰着手指头数了:嗯,冯小乐肯定是,宋仲麟嘛,也是,顾蕊肯定也是,还有小桃花姐姐。
谢清溪数来数去,发现自己身边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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