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背着风,他没听清楚。
“我说停车”她拉大嗓门喊道。
阿蔡终于听见了,立刻停下车,转头看了她一眼,“你真要下车”
连四季没有回答,迳自跨下车后说:“你先走。”
“什么”
“聋了呀我叫你快走,我没事的。”她气得朝车尾踢了下。
阿蔡眼看警车已经在不远处,只好发动机车,先闪人了。
过了一会儿,警车就在连四季身边停了下来,随即走出一位身材硕长、长相酷帅却冷然含威的男人。
他望着连四季的眼神带着复杂的困惑,缓步走近她。
“冷吗”他一开口不是数落,而是关心的话语。
看她在这初冬季节的深夜里,穿得这么单薄在路上吹冷风,他的眉头不禁蹙紧。
“骆翔东,谁要你鸡婆”要比皱眉吗她可以皱得更厉害。
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走,我们回去吧。”
“去警局吗”她怒视着他。
“回家。”他面无表情地说。
“你给我听好,我并不一定非要跟你住,把你的善良和恻隐之心用到需要的人身上吧。”她拿下头上的安全帽,忿忿地说。
“我是你的监护人。”每次他都用这句话堵她的嘴。
“妈的”她气得拿起安全帽朝他掷去。
骆翔东俐落地接住它,“别再孩子气了,回去吧,看你穿得这么单薄,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拜托,你也不过大我八岁,何况再一年我就满二十了,你不要用一副大人教小孩的语气对我说话,行吗”她用力嚼着嘴里的口香糖,故作叛逆。
“那也是一年以后的事,上车。”他微微拧起眉,冷然表情里的固执远胜于她的拗气。
握紧拳头,连四季气愤地上了警车,还故意吐出口香糖黏在挡风玻璃上,“虽然你是我爸的弟弟,但也不必硬要接下监护人的工作,更何况我爸还是养子,你们完全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吗”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你需要我。”
“哈”她像是听见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简直笑不可抑了。“你说什么我需要你”
“以你现在这副样子,即便年满二十,还是需要我。”他这句话说得自信满满,却一点都不带自大的口吻。
连四季最、最,最生气的就是他这副德行,即使她的态度恶劣,他仍旧是不愠不火的,好像她是个丑角正演着独脚戏
想想,他也不过才二十七岁,警察大学毕业后,因为连续破获几起棘手的大案子,再加上他有过人的观察力、敏锐度,可以一眼看出犯人所说的话是真抑或是假,连测谎器都用不上,再奸诈的犯人也会因为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以及慢慢抽丝剥茧道出真相的嘴而胆寒,不得不承认犯行。
就因为他有这些自以为了不起的本事,年纪轻轻就坐上刑事组组长的位子,如此一来他不是很忙吗怎么还有空成天没事干追她这个爹娘不要的恶女呢
“你少自以为是了。”她转开视线,不想看他那张过分执着的脸。
“我父母在我十三岁时就已过世,虽然我是用他们的保险金一路求学、维持生活,可你父亲却是我最大的精神支柱。”骆翔东眯起眸子道。
连四季冷哼一声,“你说别人我没话可说,因为我不认识,但连克强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不关心了,还会关心任何人”
她生长在一个父母争执不断的家庭里,亲眼目睹父亲拿着菜刀追着母亲满街跑,也曾看见母亲心碎痛哭自杀未遂,所以她告诉自己这辈子绝不会走上结婚这条路。
后来,她母亲终于受不了不幸福婚姻的煎熬而离家出走,数月后她父亲跟着失踪,她被社会局的人带走,不久后竟冒出一个从未谋面的“叔叔”,更让她痛恨的是他居然还是个条子
尤其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让她每每忍不住想踹他、踢他。
“你父亲不是那种人,起因在于你母亲,他们的事你并不清楚。”骆翔东瞥了她一脸任性的模样,不知她何时才会懂事、长大。
“天呀,突然冒出来的人居然敢在我这个从小看着他们吵闹追杀的人面前说你比我了解他们”她摆摆手,“原来做警察的也会说大话、打诳语。”
他勾唇一笑,像是对她这样的语气非常不屑。
不过,连四季难得能看见他的笑容,打从心底感觉到有种诡异的气氛,“没想到你也会笑。”
“除了颜面神经失调,否则没有人不会笑。”
天,他居然还跟她谈起医学常识
“行,你厉害,博古通今,我比不上你身上一根寒毛。”她从口袋掏出一片口香糖,拆开包装纸含进嘴里,然后拉下车窗把包装纸往外头一扔。
这动作引起骆翔东一阵蹙眉。
她眼角余光瞄见了,忍不住大笑,“怎么了很痛苦是不是恨不得罚我钱,嗯现在乱丢垃圾罚多少呢六百一千二没关系,你说,我有的是”
她正要从口袋掏出钞票,却被他的大掌给钳紧手腕,“这些偷骗来的钱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你你知道”她愣了下。
“你的所有行为我是一清二楚。”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抓起来送我进牢里呀”她眯起眸,气得变了脸色,“不抓我你就是循私偏袒,我可以告你。”
“我已经将你偷骗来的钱全数归还了,而且你又未成年,他们也都不予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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