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上是没什麽出奇,顶多是搭配的让人赏心悦目,不挑、不嫌。
气质上倒是十分出采,那种恬静淡定到使人待在他身边就会跟著放松下来的气息,使得他人气一向高涨。
问题是,认识这个人越多年,越是觉得他这样的人就该四处流浪、飘泊无依,因为,实在是触摸不到他的心在哪里。
当他无论如何总会在自己附近出现、徘徊不去,很难不去想是否有y-in谋。
「我就算感谢你让我恢复记忆,也不会放你跟他独处。」他很坚定。
「凯歌,你还在遵守跟那一位的约定啊?」青年悠悠的轻笑著。
「我刚刚还在做跟那个人有关的梦。」凯歌不自觉目光飘移的感叹。
以为过去太多年,当初的记忆淡薄的连个画面都想不全,原来,不是啊!
「你一直很羡慕的,羡慕被那一位守护著的瑕疵品,一直想著的,有一天要走到他身边,跟他说话、跟他成为夥伴。」
青年话声淡淡,却格外动人心弦,字字句句像说到人心坎里。
「你认为我羡慕海皇,是这样吗?」凯歌噗的一声笑了,笑的开心极了。
总是有些傻人误会啊,误会他羡慕的对象,想错他看著的是谁。
真心想要的,明明他的个x_i,ng是宁愿死守到生命终结,也不愿错过的。
可惜了,像那一位从不误解,不用言语交谈就能理解的人,太少。
青年毫不动摇的瞧他笑得前俯後仰,最後冷冷的看过来。
「无法接近的人,最後托付的对象是你,他的死,你真不怨海皇?」
「怨什麽,不是就在那里了吗?」凯歌想也不想的回答。
「啊,果然。」青年不意外的点点头,「你是知情者。」
「不能这麽说,他跟海皇以前是什麽人,我不明白、不清楚,也不想知道,我记得的,是牵著小小的他,用著护卫姿态出现的那一幕。」
凯歌牢记著当初的观感,他羡慕的是──
「你居然羡慕的是那一位!」青年终於意会过来的傻眼。
「不觉得吗?有个人不管你给他吃什麽,递过去了,他就会接到手里,乖乖的往嘴里塞,是真的完完全全把你当成活命的关键、唯一的依靠。」
凯歌不是那种想要被庇护的人,他要的是一个肯被他付出的对象。
青年无语的望著他,许久、许久再说不出话。
「挑拨离间没有用,那一位当年把海皇交给我时,就知道我的眼光究竟放在谁的身上,我想要的又是什麽,从某方面来说,我跟那一位是相似的人。」
凯歌自得的笑著,笑眼里更添加了浓浓的嘲讽。
「咳,好吧,我没有做到设身处地的著想,所以误会了。」
青年耸耸肩,虽然这是他少见的一次超级失误。
「不是这样的,为什麽要自欺欺人?你是太了解那种想守护的心情。」
才会潜意识逃避那种可能。──凯歌把未出口的话吞了下去。
青年一直挂在嘴边的浅笑敛起,面无表情的愣了好一会儿,低笑。
「或许,因为这样,就没办法一直记住仇恨。」
「然後呢?目标是海皇?」凯歌说时,已经站起身护在床前。
「谁知道呢?」青年耸耸肩,不打算回答的才想做点什麽,身形又忽然一顿,以著别扭的姿态侧首,瞧著太平间外头某棵树後飘扬的黑袍。
「算了,早该晓得的,他如今这麽虚弱,他就不可能不在。」
青年遗憾的长叹口气,恢复了来时温和悠哉的浅笑。
「不打扰你们续旧了,我先走一步。」话完,青年再不停步的走出门去。
他突然改变决定,并没有让凯歌疑惑多久。
因为有个人毫无遮掩的走出了树後,来到窗前不远处。
如同日落西山後,月隐於云中,视野陷入一片绝对的黑。
那个人有著通透的像会被吸入的深黑琉璃眼珠,丝绸般的黑发,亮丽有光泽,简单的黑袍从上到下罩著,只在腰间用三股黑绳束腰,这是一个黑到极致,黑到亮眼的人,只是彷佛好几天没睡够,一脸的倦容。
凯歌一见到这个人,心里就一个念头,猜对了啊!
「黑王。」来人简单的自我介绍。
「他没有发现吗?你一定和以前一样,不著痕迹的照顾著他。」
凯歌没有把对方的名字听进耳里,因为在他心中这人犹是当初的那一位。
「他对细节老是把握不住,你不是被迫习惯了?」
和自报名字时懒洋洋的倦怠话声不同,这一次是用轻快的取笑语调。
「还是没变呢,说到他就一副看著孩子长大的欣慰家长口吻。」
凯歌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突然伸手,从熟睡的海皇嘴边抢下一缕发丝,而後轻轻的几下梳理,让纠结的长发温顺的披散到枕上,不会妨碍到他睡眠。
窗外的人注视著他的举动好一会儿,放心的轻呼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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