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突然出现了一阵沉默,持续的时间应该不短。
海皇站到脚酸的不想再等下去,他试探著往围绕自己的白雾状柱体伸手。
「海皇!」明天发现自己拟出人形的上半身突出一只人手的回过神。
「可以穿过。」海皇不等明天制止,大步的跳了出去。
接下来?在一片瑰丽的红色珊瑚礁石中,站著一个有著一头紫蓝长发的男子,他望向这里的眼神极为复杂,彷佛有千头万绪的想法藏在里头。
没有原因的,海皇下意识只盯著对方的青蓝色眼睛直看。
明天收回圆柱状雾体,直接拟成人形白雾的飘到海皇身边。
「海……」只喊了一个字,明天就莫名其妙的「失声」,所有的声音像被禁锢了一样,发不出来,任他再怎麽努力,喉咙被掐住般的不听使唤。
「明天?」海皇回头看著张牙舞爪,像在为难什麽的明天。
「……」没办法说话,明天最後被迫摇摇头的装无事。
「没事就好。」海皇边说,边看回站在远方的那个人,越看越眼熟。
哪里没事啊!──明天想吐血的在心里暗暗抱怨,却c-h-a不上手。
没有理会明天的馀力,海皇的心神被那一位彻彻底底的吸引住,移不开目光,像是有好久、好久,久到几十年的时间,总是习惯盯著对方看。
明明连那人的名字都不记得,心底却狂呼著,幸好他在这里!
因为对方就在眼前,满满的喜悦和振奋,活像有他在就不会有问题。
自己什麽时候,如此信赖、依靠一个人了?海皇想不起来。
难不成是所谓的前世遗留的记忆?不,等下,海皇记起来了,明天说过,自己这是第一次由於基因排斥的关系,需要一切重头来过。
意思是,眼前这人是自己以前认识的人吗?似乎是呢,光是想及自己和他曾经有所接触,便自心底浮起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触。
「你是谁?」海皇情不自禁的想问。
他想知道更多一点,无关过去,仅仅是跟眼前那人有关的事。
可是那个人听到他的问题,露出极为悲伤的神色,黯然的低头叹息,他的叹息声会感染似的,让人听了心头发紧、眼眶发热,会想替他落泪。
「奇怪。」海皇抹著眼角真的掉出来的眼泪皱眉。
令他不解的是,见到他的眼泪後,对面那个人换上了绝望的表情。
为什麽?海皇话到嘴边却没有说,不知为何选择了沉默。
「昂禁,昂然禁止的意思。」那个人努力扬起笑脸的自我介绍。
海皇的眼泪掉得更凶,他的心很痛,痛的有如在责怪自己为什麽忘记。
「……」明天一见海皇骤然蹲下,连忙扑到他背上紧紧靠著。
「他怎麽了?」昂禁没有试图靠近,而是放开了对明天的封锁。
身为讙兽,对於蜃族的压制能耐,并没有比其他种族更少。
好不容易获得解放,明天怨怒的瞪了昂禁一眼後,把重点放回海皇身上。
「专心倾听我的声音,没有问题的,我在这里,一切不会改变。」
不过是短短几分钟没有用声音压制,明天手忙脚乱的发现海皇的基因排斥现象大到让他控制不住的状态,到底该怎麽办才好?
「停下来!给我停下来。」明天失控的放声嘶喊。
瞬间,太过专注的关系,将白雾拟成人体的念头一散,人形再度爆开变回白雾,明天却没有拟回人形的打算,乾脆把白雾渗进海皇的体内。
停下、停下、停下,停下来!
「以讙兽之名,赐予你……加倍的施术威压。」
略带迟疑的发言,出自昂禁,他以前从未用过这类型的。
可能是手下对讙兽来说,永远像用之即弃的物品,不需要小心翼翼的保护,所以,昂禁没有机会做这种类似「增加状态」的辅助工作。
只是他没有用过,不代表什麽,讙兽的存在胜於一切。
明天明显的发现,白雾钻进海皇体内後,那些造反的基因真的停住了,不再剧烈的恶化下去,不止如此,还在他的指引下,一点一点的恢复正常。
「咳。」海皇按著剧痛的心脏,呛咳出一滩的黑血後,发现心脏恢复正常的松口气,而後对自身发生的事感到茫然不解。
「我的身体出了什麽事?」海皇下意识想问,可惜没有人回答他。
好在来得及。──明天累坏的慢慢将白雾收回,拟出一个人形。
明天不说话,海皇想问又有种最好不要问的直觉,最後选择放弃追问。
当白雾般的明天跟海皇狼狈、疲惫的瘫坐在地,远方的昂禁不知何时已经不见踪影,刹那间会使人怀疑自己先前是不是在作梦。
「怎麽回事?」海皇愣愣的望著先前昂禁伫立方向,满心的不舍。
「会再见面的,那个人根本不想放弃你。」明天安慰著海皇。
私底下,明天更想知道,那只讙兽是怎麽潜到近处又没有立刻引起海皇身体的不适,若非後来两人有所对话,海皇根本不会出现「基因排斥」。
如同幻影,明天忽然脑海里闪过这样的想法。
原来如此啊,那只讙兽是利用另一位蜃族使用「镜s,he投影」的方式,把「他的存在」投s,he到这里来,事实上,仅仅是幻影,本人并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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