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雪白的他,蒙眼的白布微颤著,像底下的眼睛在剧烈的转动,而他的怀里抱著一个血色的r_ou_块,活著般的微微抽动著。
「帝王,请您高抬贵手。」百歧声音微弱的哀求著。
「你带著什麽?讙兽的jìn_guǒ?」他同是讙兽,一下子就明白那是什麽。
「请高抬贵手。」百歧抱著生命力渐渐流失的jìn_guǒ,跪下。
「……原来你们动向不明,是做这个去了。」
新任的讙兽之帝,心情骤然变好的笑著收起压迫整个空间的压力。
下一刻,明天从一头白猪,变回了一团散开在整个区域的白雾。
可恶,真是躺著也中枪,他是无辜的啊啊啊。
可惜完全没有勇气开口,明天继续装不存在的努力沉默著。
「谢谢帝王。」百歧大松口气的低头,一再的查看jìn_guǒ的鲜活状态。
「拿去。」他随手一甩,一条黯蓝色的符文发带被甩到对方眼前。
「黯蓝之控制?」百歧认得这个。
「嗯,早说你想让罗刹复活,我又不会制止,就拿去用吧,可以控制腐败的速度,啊,说错了,是控制鲜活的时间延长。」
他有趣的瞧著听见「腐败」两个字後,百歧唇色一白的灰败神色。
「帝王,谢谢您。」百歧被吓得够呛,依然得乖乖开口道谢。
他一边恭敬的端正跪姿以免惹火帝王,一边快速将符文发带困上jìn_guǒ,很快的,jìn_guǒ呈现一种他几乎没有看过的,生机盎然的样子。
「太好了。」百歧喜极而泣的抱著jìn_guǒ疯狂大笑。
他在哭欸?明天怀疑自己在作梦,那个变态百歧在哭欸!
原来再可怕的变态,都有格外柔软虚弱的部份,看起来……
还没想出用什麽形容词好,明天就发现一道诡异的目光在盯著这里。
那位新上任的变态帝王,正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轻笑著。
感觉上,这一位远比上一位变态好多。
至少罗刹不像他这样,会故意说话折磨手下脆弱的心理,没瞧见方才他说「腐败」时,百歧有一瞬间眼神已经死了,苍凉、悲哀的让人害怕。
对了,新上任的这位帝王,名字是叫什麽?印象中是叫──昂禁?
取其昂然禁止的意思吗?果然够变态,怎麽有人取这种名字!
不过,或许就是要变态到那麽可怕的程度,才可以在前任讙兽死後,不经动乱就轻松接手帝王之令,连变态百歧在他面前也无法抗衡的屈居弱势,所以说不愧是变态帝王吗?完胜整个变态集团的王,真是好恐怖。
──不要盯著我看!明天非常有自己要被人推进陷阱的恐慌感。
「百歧。」昂禁蓦然回过头。
「是,帝王,请问您有何吩咐?」百歧飞快擦掉泪水的恭谨回话。
「你会带著jìn_guǒ躲在这里,是在等什麽?已经有复活罗刹的全面计划?」
昂禁不以为百歧会沉溺在月亮之帝罗刹没死的幻觉里,肯定是别有用心。
「是。」百歧毫不迟疑的,把明天说过的那个邪恶计划全盘托出。
反正,晚点有必要时,他随时可以再把明天的记忆清洗掉。
「原来如此。」昂禁点点头,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明天旁听著这两位毫不避忌的对答,心虚的想要马上逃走。
自己说过那样的建议?假的吧?什麽时候自己也能邪恶黑暗的成为变态?
可是,越听越觉得熟悉,彷佛真的曾经这麽对别人述说过,尤其,当人造人鱼这个词出现後,爆成白雾状的他居然感受到所谓的心痛。
成为虚体太久了,心痛是什麽滋味?他今天再一次领受到了。
是谁被自己亏欠?是谁让自己曾经憎恨人造人鱼这个计划?如果可以哭,心痛成这样的自己,是不是会痛到掉出眼泪?
太复杂、太奇怪、太生疏、太疑惑的心痛感觉,代表的是什麽?
明天不知不觉拟聚成人形,呆呆的将手按在胸膛上,没有心跳声,对啊,他是虚体,本来就不会有心跳声,那「心痛」是怎麽回事?
「真方便。」昂禁瞧著化为人形的白雾笑了,挥手又是一条符文发带飞出,和先前那一条不一样,这一条的颜色是黯青色的。
「黯青之服从?」百歧不明白帝王突如其来的动作是何用意?
「你当真相信光有『人鱼传承』就够了?我可不那麽天真,想要罗刹毫无问题的复活,事先的准备是越详细越好,我们就到常春之地去,开始培育胚胎,而要培育的顺利点,乾脆抓这只海市蜃楼过去帮忙。」
昂禁温和的笑著,那斯文平静的姿态,感受不到话里的恶质残酷。
百歧只要他的王能复活,再恶劣的举动也会甘愿去做,「是。」
「这麽早培育胚胎?就像是在制造用过即丢的试用品,随时能换。」
明天知道自己不该说话的,但是他……舍不得不说。
他是想报复千年才会做那麽邪恶的提议,可是,讙兽的举动却让他觉得自己的敌人其实是人鱼,他当初会那麽说,是为了折磨人鱼。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他并不想让人鱼痛苦的备受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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