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几多愁
第一百三十五章宫中有故园[1/1页]
郝平湖的叫声惊醒了守夜秋意,匆匆披了外衣就赶来内室,却只见郝平湖坐在床边,“王妃?”秋意瞧着窗户开着,夜风就那么随着月光灌入屋内,撩得纱帘来回不歇的飘动,有一丝阴冷。
郝平湖恍然回过神,目光呆滞的盯了秋意一阵才回复光彩,“夏荷?”
“王妃,刚刚发生了什么?”夏荷先上前关了窗户,怕正怀孕的郝平湖受了风寒。转身走回来郝平湖床边,点了灯,问到,“王妃,你刚刚怎么了?”
“有人来过。”郝平湖隐约的有个猜测,“或许不是人。他来了……”
“谁?”
“是不是他?”她觉得是他,可是那是人还是鬼?他应该已经死了。如果他活着,他为什么要走,而不是现身来见她?“秋大哥……”
“王妃你在说谁?”夏荷瞧着她又失神了,不由得忧心起来,“王妃你身子有没有不适?”
“没有。”郝平湖垂下眼,一定是错觉吧,难道自己已经病到出现幻相了?“嗯……”
“王妃,你别去碰你额头上的伤。”夏荷拉下郝平湖抚去自己额头的手,“王妃……”
“好。”郝平湖听话的点头,“我只是不适应而已。我算是毁容了吗?”
“不。”夏荷摇头,“王妃还是很漂亮,那伤遮起来就是了。”
“这个伤到底怎么来的,我真的想不明白。”郝平湖一声唏嘘,“好像标志用的烙印一样。我曾听说有些青楼有个规矩,要在那些姑娘身上烙印。”
“王妃你怎么胡思乱想这些?你这个并不是伤,而是因为你中了咒而留下的咒印。”夏荷稍显嫌恶,“你怎么能拿那些人的事来比你自己,低贱自己的身份?”
“我有什么身份?”郝平湖悲哀的笑了一声,瞅着夏荷,“在秦楚国,我不过是依附着燕南王存在的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连姬妾都不如。我爹是署国的罪臣,我已经不是什么署国郡主了,我是个罪民。”
“王妃,你不该这么乱想,其实……殿下应该是很惜疼你的。若他不是为了你的身子考虑,也不会让林御医对王妃用药。”
“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不想要孩子而已。”郝平湖不想去体会那个人的心思,害怕明白。
“如果只是不想要孩子,更早前就该处理了。会拖延,说明殿下他是想要这个孩子的,只是在孩子和你之间,他选择你多一天而放弃当孩子的父亲一世。”
“你是来……给他说好话的?”郝平湖想强装无情,可禁不住带哽咽的声音已经将她的所有感情泄露无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她什么都知道,就是知道,所以才不愿意知道。
“王妃……”夏荷一晌无言。
“他太自私了,他只考虑他的心思想法,他有问过我又考虑过我的想法吗?他拿我儿的命来换我苟延残喘,这样苟活哪怕只是一刻,我都会生不如死。”她当然知道他对月奴的情是真,他的关心是真,就是关于孩子她也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心,可是这样的用心,她宁可他没有。
“王妃……”夏荷轻叹一声,“苦了你了。”
郝平湖垂下眼,泪水再也抑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公主说得对,我还爱他,我睡着梦里有他,醒来能想的还是只有他,爱他恨他……”
“王妃……”夏荷上前搂抱住郝平湖,轻声安慰,“一切都会过去的!”
一切都没办法过去,除非两人中一人还了该还的债。她欠了他的情债,而他欠了她的血债,两厢之间,难以抵消。
一夜,郝平湖都未曾再安眠过,天未开明,郝平湖找到了柳斯琴的房门口,抬手敲门半晌,门应声而开,衣着还算整齐的柳斯琴一脸惊愕,“王……王妃?”
“我想看看秋大哥。”因为昨夜,郝平湖想来上一炷香求个心安。
“好,王妃请。”柳斯琴往后退了数步,让道给郝平湖,“在屋里原本那个地方。”
“好!”郝平湖跨步进门,往内室转右,打开衣柜上部分的柜门,两块灵牌前后陈列,正前方放着一碗香灰。
“王妃……”柳斯琴点燃了香双手递交给郝平湖。
郝平湖望着灵位好一阵,眼眶涩痛却流不出泪,接过两柱香,拜礼后,恭敬的将香插入碗中。喉头一阵哽咽,“爹,对不起,不孝女只能让你委屈在这儿了。秋大哥……你回来了是吗?你是来怪平湖的对吗?现在的平湖一定很难看,让你很失望。平湖对不起你,秋大哥,对不起……”郝平湖忍着泪依旧不让落,跪地拜了三下,“爹,女儿一定穷尽最后的时光为您洗脱罪名换您清白!秋大哥,我知道你不喜欢这儿,不喜欢燕南王的地方,你放心,我会找人来将你带回署国。爹很喜欢你,所以你们就在一块作伴吧!还有……九泉下,请你再替我多照看爹一段时日。秋大哥,我再任性的求请你这一回!”
用力磕了三个响头,郝平湖才直起身来,在心底说完最后的话:秋大哥、爹,你们不会等太久的,我很快回来陪你们的。
郝平湖走出门来,天色渐渐明朗,天际已有金辉色晕,好评离开了檐下几步到了院中,顿了片刻才回过身来,瞧着神情始终晦暗的柳斯琴,缓缓道,“斯琴,我是相信过你的。”
“王妃?”柳斯琴怔然片刻忽然一阵哽咽,咬着唇压抑着自己不出声。
“我之前跟你说的故事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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