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应也不说话,就看着他,像是在等他拿主意。
冉季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了想,“那,你去看看?”
柳应便站起身往外走。冉季秋呆了一下,连忙跟上。
柳应大马金刀地坐在床前,皱着眉盯着李云戚肿起来的脚踝。李云戚瞧他凶神恶煞的模样,脚不觉往回缩了一下,转过头找冉季秋寻找安慰,“你这……行不行啊?”
冉季秋也不确定,碰了碰柳应肩膀,踌躇着道,“要是不能治,还是及早回去看大夫罢。”
“能治。”柳应道,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圆肚瓷瓶,拔开瓶塞,一股浓郁的药味弥散。
冉季秋耸了耸鼻子,奇怪,这味道似乎有点熟悉?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见柳应将药油倒在掌心搓热,随后冷淡地说道:“忍着。”抓住李云戚还没来得及缩回去的脚搓揉起来。
“啊!!”李云戚顿时惨叫,其声之惨烈,引得在外洒扫的小和尚都忍不住探头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冉季秋却似乎完全没有被这惨叫声影响,他盯着柳应推拿按揉的大手,脸上的神情有些奇怪。
他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梦里见过一般。只不过,彼时柳应的手并非是在脚踝上按揉,而是……
冉季秋的脸腾地红了。
怪不得他昨晚上还觉得双腿又麻又疼,今天醒来却没感觉任何不适,原来、原来都是柳应的功劳。
第4章 山顶风大
冉季秋咬着嘴唇,只觉得脸上几乎要冒出烟来。
他盯着柳应那指骨分明的大手,总觉得那正被推拿按揉的不是李云戚的脚踝,而是他的两条腿。
带着薄茧的粗糙手掌毫不怜惜地刮过细嫩的皮肤,白皙的皮r_ou_很快泛出薄红,又有些麻痒,又有些细细密密的疼痛,疲惫的筋骨在推拿揉捏中酸软又舒爽,滋味难言。
冉季秋正在胡思乱想,不意柳应忽然抬头看过来,正好撞上他的目光。他心底蓦地一慌,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手足无措地站了片刻,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出去看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慌忙撇开室内众人,逃也似的走出来。但他一时也无处可去,便站在院子里发呆。
“少爷,您怎么了?”
五福诧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冉季秋蓦然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已经在日头底下站了好一会儿。
“看脸都晒这么红了,赶紧去屋里歇歇。”五福不由分说拉着他就走。
此时日头已经升起老高了,仲秋的太阳虽不如夏日毒辣,也堪称猛烈,时间长了能把人晒晕去。
冉季秋坐下来,足足吃了好几杯冷茶,才将将把思绪从柳应为他按揉酸疼的腿这件事上抽离出来。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对自己说。柳应会有此举,不过是出于下人的本分,看他素日冷面寡语,何曾像五福一样细致体贴?或许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并非是对自己有别样心思。
好容易说服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冉季秋心情不免低落,暗暗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额角。再一抬眼,就看到柳应站在门口,正直直地看着他。
他心头微微一跳,目光下意识往旁边溜了一下,接着立刻意识到自己此举有心虚的嫌疑,遂强行拉回视线,问:“……李兄的脚伤如何?”
柳应没有回答他,长腿一迈,跨过门槛走进来。
冉季秋看着他越走越近,其高大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也越来越重,后背下意识往后靠了靠,仰头看着那张英武硬朗的脸。
下一刻,柳应身形一矮,半蹲半跪,让目光与他齐平。这是一个服从的姿态。
“无甚大碍。”他说,低沉的声音像是敲击在冉季秋的心房,让他不觉呼吸都微微加快了。
“少爷,去登高么?”柳应问。
“嗯?”冉季秋下意识地发出一个音节,近距离看着这张脸,让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去登高么?”柳应又问。
“……”冉季秋眨了眨眼睛,迟缓的思维终于跟上柳应的话。
“去……”他迟疑了一下,“我先去看看李兄情况如何。”
柳应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冉季秋觉得脸上又有了点发烫的迹象,连忙四下里看了看,恰巧五福见他胃口不佳,问寺里的僧人讨了几枚果子放在桌上,他顺手拿过来塞进柳应手里,而后匆匆起身,扔下一句“我去看看”,脚步飞快地走了。
柳应扭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复又低头,盯着手里的果子瞧了瞧,垂下的眼睛里看不出蕴藏了怎样的情绪。
经过一番推拿揉捏,李云戚的脚踝红肿消退了些,疼痛感也大为降低,只是昨天骑马伤到了大腿肌r_ou_,仍然只能躺在床上。
冉季秋见他脚伤好转,好歹松了口气。
李云戚大大咧咧,浑不当回事,他自己行动不便,倒劝冉季秋上山去看看风景。
“好容易得夫子松口允了几天假,这一回去,不定什么时候才有功夫过来,既已来了,好歹也上去看看是何等风景。再者你刚中了秀才,本就是要取‘步步登高’的彩头,如今见山不登,岂不辜负一番奔波辛苦?”
冉季秋便有些心动。
清风寺所在的这座山,名字就叫做清风山。寺宇后有小径通往山顶,平常时僧人们打柴也是走的这条路。
小径曲折,路面稍陡的地方被雨水冲出沟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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