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不假, 景牧比之他,不仅有手腕,而且身份名正言顺, 体力好又会打仗。景牧闻言却毫不在意道:“可我就喜欢纵着你胡闹, 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疏长喻笑着斥道:“昏君。”
景牧闻言却更高兴了。他低头在疏长喻脑门上狠狠亲了一口, 道:“红颜祸水。”
待疏长喻起身时,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他起身时,景牧已经派人准备好了饭菜,正坐在桌边笑眯眯地等他。前几日这崽子还整日冷着一张y-in晴不定的脸, 此时便整日对人笑着,看起来傻兮兮的。
疏长喻起身,景牧便凑上前来替他整理衣衫。疏长喻下床时,腿一挨地,便软得一个趔趄,被景牧一把扶住了。
接着,他就听景牧在耳边嘿嘿地笑。
疏长喻黑了脸,任凭景牧将自己扶到桌边坐下。景牧端了一碗粥到他面前,接着撑着脑袋看着他。
疏长喻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便拿起勺子将粥送到口中。
只一口,疏长喻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他放下勺,抬声问道:“今日做饭的厨子是哪个?”
景牧连忙扯他的袖子:“……不好吃啊?”
疏长喻向来口腹之欲不强,但是这碗粥的水平着实有些一般。那米粒在里头熬得糊烂,里头添加的材料也煮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了。米粒纠缠在一起,糊糊的一整碗,让人看起来就没有食欲。
疏长喻皱眉看向景牧,便见他脸有些红,抬手来拿他的碗,尝了一口。
“……的确不怎么好吃。”说着,他便端起碗要出去。“我去给你倒了。”
“哎,等等。”疏长喻出声阻止。
待景牧停下脚步转过来看他,疏长喻打量着他的神色,接着就笑了起来。
“放下吧。”疏长喻说。
景牧狐疑地把碗放下。
疏长喻接过碗,用勺子搅了搅里头的糊糊,问道:“你煮的呀?”
景牧闻言涨红了脸:“不是!”
疏长喻噢了一声,坐在那儿一口一口将那煮成糊糊的粥吃完了。
——
饭后,疏长喻去了湖州府大牢。
卓仁岳正被关在最深的那个牢房里,周围有重兵把守,饶是一只飞虫都不让进出。疏长喻走进去时,卓仁岳正被捆着,瞪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疏长喻丝毫不以为意,瞥了他一眼,便坐在了狱卒为他搬来的椅子上。
疏长喻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旁边便有人上前替卓仁岳将口中塞的东西取了出来。
疏长喻轻笑道:“卓将军真乃乱世豪杰。若非疏某命大,恐怕卓将军想要改朝换代,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卓仁岳啐了一声,不说话。
“卓将军想来,也不愿这么窝窝囊囊地死。”疏长喻笑道。“疏某早就看出来了,卓将军背景深厚,背后是有朝廷的人的。疏某惜才,不愿对付卓将军,但是卓将军,您背后的人,疏某不得不除。”
卓仁岳冷笑一声:“做梦!疏长喻,你休想从我口中套出一句话来!”
疏长喻心里冷笑了一声。
这人倒是还剩几分义气。不过这种没脑子的傻子,也不知道是谁,也敢用他。
疏长喻面上却叹道:“卓将军高义,疏某佩服。不过只可惜,恐怕卓将军的满腔义气,到头来,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卓仁岳没搭腔,但是疏长喻看到,他表情已然是变了。
疏长喻自顾自地接着说:“卓将军想想,山东离京城不过数百里,为什么那人让将军你舍近求远,来南方攻打疏某?放着朝廷不要,岂不是舍本逐末?”
说到这儿,疏长喻才反应过来一般,噢了一声,笑道:“是了。与朝廷分河而治,你们两边都是赢家。”
疏长喻叹道:“可是,岭南重兵把守,朝廷手握大军,恐怕两面夹击之,卓将军的大业,还是难以成功呐。”
卓仁岳一愣,接着定定地瞪向疏长喻:“你说什么?岭南?岭南怎么会有兵?”
疏长喻却像是愣了一下一般,笑着看向卓仁岳:“卓将军说什么呢?南边有天竺和暹罗,不持重兵,如何守卫边疆?”
卓仁岳瞪圆了眼睛,紧紧盯着他。
疏长喻接着轻松地笑道:“卓将军这般想想,是不是就通透了?那人身在朝廷,江南富庶,怎么可能说给您便给您?他是要借您的手杀我,杀了我,下一个便要杀您。”
说到这儿,疏长喻慢悠悠地靠在椅背上,笑道:“卓将军再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告诉我吧。”
——
疏长喻得到了消息,刚回到自己府邸,便听到院子里对话的声音。
“以后不许叫哥哥,叫爹爹。”他听到景牧说。
接着,便是疏寻栀的声音:“才不是!寻栀自己有爹爹,你不是我爹爹!”
“不想吃糖了是不是?”
“……想。”
“那就叫。叫一声,给你一颗。这可是兆京城里才有的糖,只有我手里有。”
“……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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