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
“喂,不要哭了。与其哭,不如想着怎麽赢。”
既像鼓励,又像讽刺的话,和平静冷冽的眼神,让她心脏不听话地狂跳起来。
至此以後,她的目光,就一直不由自主地追着他。为了能与他相遇,哪怕只是错身而过也好,她拼了命的练习弹琴。他不是耀眼美好的太阳,却是她的月亮。
黑暗中,给她些许光芒和希望的月亮,她的憧憬。
当未曾见过面的同母异父姊姊茜找到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对话中,无意得知姊姊竟然认识若暮时,她真的开心到快要疯了。曾经那样遥不可及的人,居然离自己如此近。
礼若暮让她明白一件事,就是…与其哭泣,更重要的是怎麽得到自己想要的。
这时,若暮忽然停下弹琴的手,盯着眼前黑白琴键,没好气地开口:「你是打算坐在那里多久?」
「哦,你早就发现我啦?」郑清也不惊慌,站起身来偏头一笑,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站在舞台下,抬头看着暮,嘴角含笑。
「我说过我练习时不要有人进来的。」校庆表演只剩不到两个礼拜了,他却难以专注,毫无平日水准。
「有什麽关系,不就是练习。」郑清耸肩,没告诉他她是偷跑进来的「倒是你,你这样跟乐团配合的起来吗?弹得很凌乱啊。」
「与你无关。」他没转头,看着琴键,舞台灯打在他俊美的侧脸上,锐利却忧伤,像幅印象画派的画,任着光线恣意刻画上笔触。
她挑眉:「真的与我无关吗?呿,难道不是因为我忽然出现,才让你心思如此混乱呀。」
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若暮白了她一眼,看郑清咧嘴笑得开心。他身边怎麽老是出现这些疯子?
他叹了口气「郑清。」低沉的嗓音在舞台上回荡,清晰同时遥远。
「嗯?」
「她真的不恨我吗?」口中的“她”自然是指郑茜。
…他还是会在意吗?郑清忍不住凄惨地笑了起来:「我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个。可是,礼若暮,你当时也实在做的太残忍了。」
两年多前,若暮告诉郑茜那有名无实且行动不便的丈夫,她在外偷租的小套房位置。
原本还笑着跟郑清说等她新居布置完成,姊妹俩就可一块生活的姊姊,就这样被派来的人给拖了回夫家。
「姊姊她并没有打算缠着你不放,礼若暮,她知道的,她知道你心里一直没有她…她不过是想真正的活着,拥有一个温暖的家,」郑清语调沙哑地说着,她说起郑茜姊姊时的表情总是想哭,明明想要坚强却总是失败「而你毁了这一切。那个名义上是她丈夫的疯子…」那些她後来得知的囚禁、凌辱…清打了个冷颤,回想那些对她而言过於恐怖,最後索性摇头省略。
「礼若暮,你明明是这一切的祸源,却始终可以置身事外。」
等郑清再次看见姊姊时…曾经那样美丽如暖阳的茜,却已形同没有灵魂般的活着,最後,选择自杀。
她想知道,礼若暮,究竟为了什麽…难道他从头到尾只把茜当成他路上的一块绊脚石,没有价值就随意践踏踢开吗?
「就算不是恋人,你们还是朋友。到底代价是什麽…那人给了你钱吗?还是帮你处理掉你不想要的烂桃花?」
他到底是为了什麽?
这是她想知道的──或许,郑茜她…也想知道吧。
若暮转过头来,俯望正等待答案的女孩,没忽略掉她眼中的最後一丝迫求:「两者都有。」
那是他和那个神智疯狂的人所达成的协议。那个男人对茜一直是相当扭曲的爱情,怀有过份且失控的占有欲,他不允许郑茜的离家、留下的张离婚协议,然後追寻她所谓的幸福与自由。
宁愿不择手段,也要把茜留在身边。
「呵,所以你为了钱和自己的声誉,就轻易出卖了一个爱你的女人…她相信你,在乎你,对你来说这些都不算什麽吗?」复杂的滋味窜遍全身,郑清呆呆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若暮──那个曾经对她如月光般的存在。
礼若暮咬住下嘴唇,没有回答她的质问。
是啊,还有什麽好辩解的呢?当时他需要钱,需要得太多,舍弃一个对自己没有半分价值又多管闲事的女人…有什麽好犹豫的?
「你这家伙是人渣吧?」郑清踉跄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你知道我有多想毁了你,让你这辈子再也没办法露出笑容吗?」可惜,她找不到证据,礼若暮曾经的花边新闻被遮饰的毫无残留,凭她的能力,她根本没办法揭露他那肮脏的过去。
还有,除此之外…一件事很奇怪。
两年多以来,礼若暮已放弃多次国际钢琴比赛,她那时人在美国,没有办法打听得更仔细,总觉得有不对劲的秘密隐藏其中。
「等着吧,你小心藏起的秘密,我一定会找出来的。」
找出来後,她会让他也体验看看一次那种…彻底绝望的滋味。
只有那样,他才会後悔过曾经践踏别人真心的事吧?
礼若暮看着郑茜跑开的背影,没有说话,手指抚弹过琴键,断续不成调的单音,像破碎的哭泣一样。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如果,那时候郑茜没有发现那件事,或者没有说要去英国找她的话,他还是会选择拨下那通电话吗?
☆、28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随着校庆逐渐到来,学校开始忙碌地布置起来,应景之後的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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