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布庄的人过来帮忙。于是不过半天功夫,他们就在新院子安置妥当了。阿福如今是这么打算的,他们小夫妻住一间,给常管事留下一间,另外找一个丫头过来帮手,到时候和细云住一间;以后请一个嬷嬷来帮忙带孩子单独一间,剩下的一间就留着,备不住哪天有个什么事可以派上用场。
阿福在这边打算得挺好,那边常轩已经在外面物色合适的嬷嬷和丫鬟了。以前这种事都是常管事帮着的,可是如今常管事说自己就不替他们小两口闲操心了,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常轩一时之间也没处去找可信的人,后来便干脆托了岳娘子找一个嬷嬷,又在自己绣坊里寻觅了一个可靠老实的丫头过来暂时帮忙。
等一切妥当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腊月,眼看着又要过年了。此时正好常安百天,府里的管家娘子起哄要过来一起喝小家伙的百天酒。若说以前,常轩这儿子自然是没这么受大家器重,可是如今不同了,如今这常安的名字可是太后赐下来的,小家伙脖子上挂着的银项圈还是太后亲自赏赐下来的呢。当时太后说,男不戴金女不戴银,于是就命赐了个银项圈,又让人在上面刻上了常安的名字。
也因为这个由头,常安百岁那天,阿福特意抱着常安进去见了老夫人和二少奶奶,谢了恩,又得了打赏,这才重新抱着出来。回来时家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把个院子围得团团转。
阿福院子里这几个人自然是忙不过来的,不得已只好又请岳娘子过来帮忙。岳娘子关了店面带了伙计一起帮着收拾。
一群人围着炕头上的小常安说笑。此时常安百天,模样已经舒展开来。众人见小家伙虎头虎脑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大家一逗他就笑,笑起来眉眼弯弯,真是好看,纷纷夸赞。又有人提起那脖子上的银项圈,说是有了这东西,以后的前程是不用愁了。
阿福听着别人夸赞的话语,心里自然是欢喜,不过说起什么前程,她心里却是平添了几分担忧。她今日去见二少奶奶,只见二少奶奶依然是神情低落,她没敢多问。其实她另外找人打听过,知道当今太后身子大不如前,听说是一直吃着药却不见好。
吃过饭后,大家差不多都散了,常轩在外面带着两个伙计清点各色礼品并收拾桌凳残局。阿福见一旁的迎春一直低头不说话,待到众人要走,她却推说有事留了下来。阿福就猜着迎春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便让孙嬷嬷将常安抱出去,自己和迎春说话。
常安虽然还小,但好像已经能记得自己娘亲了。此时被孙嬷嬷抱出去,他仰着脸儿小手胡乱抓着,大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娘,那意思是你怎么不要我了。
这倒是看的迎春和阿福都笑了,迎春羡慕地说:“这小孩子真是惹人疼。”
阿福起来收拾了下炕上的被褥,招待迎春坐下,又端来了瓜子榛子等物放在一旁,这才笑着说:“小孩子嘛,这个时候都是这样的。”
迎春低头想了下,却叹息了道:“我那孩子几个月的时候,我没那么多时间看他,都是让他一个人躺家里。有时候我抽时间看他,发现或者早尿了,或者饿得哇哇直哭呢。后来稍微大一些,每日都是被我背着出去混在马厩里。我割草他就抓我的衣服,我喂马他就瞪着眼睛看,我清扫马厩,他就在一旁抓了马粪玩。”
说完她苦笑了声:“那时候孩子真是受了苦!”
阿福见她提起这个,只好打岔说:“你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你家男人如今在二老爷面前有了脸面,他就算是不顾家,可孩子到底是他亲生的娃,这日子将来也过不差的。”
谁知不提这个便罢,一提这个迎春是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她红了眼睛,抬头看了眼阿福说:“阿福,说起这个,我倒是有件事要求你呢。”
阿福想着她应该是有事相求,但以为无非是银钱上的事罢了,便道:“咱们都是姐妹,说什么求不求呢,你但说便是。”
如今常轩在外面布庄主事,年底都是有分红的。布庄绣坊生意这么好,分红自然少不了,阿福早已不愁银子用。其实今日林嬷嬷过来,她还特意送了林嬷嬷一封银子并许多糕点补品呢。
迎春见阿福说得痛快,当下面上有些难色,不过还是艰涩地开口说:“阿福,我家那男人如今得罪了二老爷,被赶出来二房。他如今也不愿意在马厩里挑马替粪,弄得个上不上下不下呢。”
阿福一听这个,心里顿时皱了下眉头,诧异地问:“不是说二老爷很是欣赏他吗,怎么如今弄得这么下场?”
迎春犹豫了半响,终于说:“我也不知道。”
阿福从旁看她脸色,看出她必然是知道的,只是不好启齿罢了。其实她是想帮迎春的,可是这怎么也关系到府里的人,如今常轩和自己虽然受主子宠爱,可到底是出来另外过活的,进府里去要人还是要求主子给个脸面的。
再者了,阿福对迎春这个男人也是知道一二,其他不说,光是这男人刚有些前途便对迎春母子不管不顾,这就足以让阿福对他心生厌恶,更遑论让常轩舍下脸面将这个男人要出来了。
迎春从旁见阿福低头不语,知道她为难,当下忙道:“我也就是随口提提,你若觉得为难,那我也没法强求。”
阿福听到这话,抬眸问道:“他之前对你母子冷情,如今他落魄了,怎么倒是让你来找我了?”
迎春脸上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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