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离开这儿了,就可以和姐姐一直在一起?”男孩提高了声音,又问。
少女一怔,半蹲下身子,“那你弱冠之时,娶我可好?”
男孩皱起眉来,少女自己也笑了,他不过是个孩子,数年后他成人,她怕是早已经失了颜色,哪有一个男人,愿意娶无颜女。
男孩却很郑重,思量良久,“姐姐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少女玩笑道。
“即便是我和姐姐一样是女子,姐姐也不反悔?”男孩挺胸昂首,仿佛此刻自己已经是大人,正在盟订一生的协约。
少女的脸色变得不自然,忙把男孩拽近,小声说;“什么意思?”
男孩坦荡荡道;“我和姐姐一样。”
门外的家丁前来催促快行,少女深锁着眉头,最后回望男孩一眼。
哒哒的马蹄声,带走了岁月的静好温柔。
我从睡梦中,依靠在床上,无须去回味,一幕幕就萦绕在心上。这是一个不属于我的故事,却是在我的身上发生,那种怅然和悲伤,无法言说。
贺兰定是那个羁绊我几世的人了,这样不伦而又短暂的感情,于厚重的青史无足轻重,铁铮铮的史书自然不肯温柔来记述。
也不知那男孩天真懵懂时的一句表白,给少女带来了多大的负担,只有数年坚守的秘密,只有再度相逢时不顾一切的关怀,这不是我的故事,我却融在故事里,难分难解。也许这就是我要离开的时候了,我闭上眼,静静的休息,也许下一秒,我就在本该属于我的地方继续着我平凡的生活,时光的轨道怎么会一错再错?
作者有话要说: 贺兰姐姐死了。。。她的死,一个大的转折。
当然要谨慎,勾搭走了作者,更文就更慢了。
蒙曼教授讲的的确很好,我当初因为上学错过了她讲太平公主,后来看的书补上。女人讲女人,才见细腻和懂得。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生命有多无足轻重,这一刻我才有了深深的体会,五天期限已到,我又该去参加朝会,贺兰的死除了成为宫女太监闲暇时的谈资外,再无其他。我甚至能感觉得到,有些大臣在庆幸,武氏兄弟死了,外戚又少了两个,武后可用的人又少了。口口声声是为国为民,连最小的生命单位也不加尊重,这真的是仁义吗?
朝会上高宗缺席,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李贤也称病未到。朝政照常运转,紫幕后的武后,有条不紊的应对着一切,我疲倦的等待着结束,在散朝之后从他人口中得知,李贤去为贺兰守灵,所以告假。我第一次对这个跋扈的男人有了亲切感。
“殿下无须去。”我回寝殿后,将贺兰的尸体停在丰德寺的消息告知弥霜,她却很平静。
“我想再见见她。”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一切从寺庙开始,就该在那里彻底结束吧。
弥霜手上仍然在做着针线活,“马上就是殿下大婚,不要沾了晦气才好。”
走出清晖阁,果然如弥霜所言,这里没有人有功夫去悲伤,见我的宫女,都笑盈盈的向我问安,更有大胆者,口中所道已经是贺婚之词。
第七日下葬之时,弥霜不肯同去,我到了丰德寺,超度还没有完成,李贤如鹰锐利的眸子深深的陷了下去,在他身旁,跪着一个妖魅的男子。
李贤抬头看到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倒是他身边的男子,让开了地方,我换上事先备好的素缟,跪在一旁。
我虔诚的合十双手闭目,我不会诵经,只能一幕幕翻起往事。李贤亲自抬起棺木的一面,送着最后一程,我也将手搭在棺盖上,就像触住那个妖冶如火的女人。
柴木架成一堆,贺兰敏月就安详的躺在木板上,被从棺木里抬出架在柴火上,按理说,古人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会火葬?
李贤拿过侍从手里的火把,迟疑片刻,轻轻的点燃柴火中的茅草,整个柴木堆很快就被引燃,我别过脸去,不忍再看,正对上李贤,他自语道;“姐姐生前曾戏言说,他日形归黄土,一定不让骨r_ou_腐朽在泥土里,不如化作灰烬,看似是残缺,实际是最完美的留存。没想到,她真的将最美的容颜永远留存了。”
大火还在窜动,听见干柴叭叭的爆裂声,我的心更被紧紧的揪住。灼热传递给我,寒暖交加,在脏腑之间冲撞。
我站在一旁,静默的注视大火燃尽之后,李贤亲自收起遗骨,贺兰已是灰烬,躲进厚土的怀抱中,一切都了结了。
我发现咸和大师也在不远处,走上前去,他合十双手一拜。
“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一直没有人束缚殿下的自由。”他答。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我回头看看正在填墓的地方。
“殿下的神和形一样自由时,现在和未来,就像殿下从那儿走到这儿一样容易。”老和尚再次一拜,口中呢喃一句阿弥陀佛,便丢下悠然的离开。这相当于许下一个无期限的预测。
我开始思考,一切事物都有它固有的发展轨道,我来这里的一举一动,不是让过去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天道有常,难道真会因为一个的爱恨而变化?不,我想世界上没有人拥有这样的特权,那这一切,到底是什么?
轮回鬼神,我怎么可以相信这些东西?也许一场奇特的自然变化,我恰巧卷入了其中,而老和尚,又是通过什么猜测了这么一个结果,来证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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