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对面的男孩儿们,喃喃着,
陶冶过来跪在沙发边,头轻轻靠在我的腿边,微笑着望着我,象个极力讨好的孩子,“雁子,那天在酒吧,你真的很美,”
我抚上他的额角,上面还看得清淡淡的伤痕,“很疼吗,”
他笑着摇摇头,枕在我的腿边,愉悦地望着我————
这是一副怎样的画面:
静寂,破败,残留妖娆华丽的屋子里,迷离颓放地盛开着这样一个脓疮流离、艳若桃花的尘世,男孩们就象烧坏了的玻璃制品般有着某种独特的味道,他们望着你,精致、透着晶莹的光,摄人心魄,但很脆弱,让人颤抖伤痛。
这样梦呓一样的画面,虚幻,警觉,靡丽。他们竭力在我心痕上刻画着一道道黑色的伤口,每个伤口都象是一朵黑色的曼佗罗,一边妖艳一边疼痛,并且涌动无穷无尽的黑色暗香————
如此盛大的污秽、苟且、龌龊的鲜丽之美————我无以承受!猛地推开陶冶,从唐小庭身上跳下来,人,焦躁无比地围着整个屋子来回走,象只找不着出路的蚂蚁。然后,指着男孩们大吼大叫,
“你们都在害我!你们都在害我!好啊,你们想着法儿地让我往套里钻,你们害死李承桠了,害死他了,他的孩子才八个月,八个月,你们怎么狠地下心————”眼睛通红,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哗啦啦地往下流。我哽咽着,撕扯着领口,慢慢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嘤嘤着,“不就是这个身体吗,不就是这个身体吗,他才八个月,还没有出生——-”嘤嘤哭着,脆弱悲戚地无以复加———
“雁子,好了,一切都好了,”陶冶过来搂住我,在耳边不住轻轻哄着,“李承桠已经没有事儿了,他现在好着呢,还会升职,不信你问单博,他姨夫亲自打的电话,”
我泪眼朦胧地抬起头,还在不住的抽噎。只见单博看我一眼,转向唐小庭,
“出去吧,外面等很久了,”
唐小庭一直微笑着看着我,走过来抱起我,“我们家雁子还真惦记着那李承桠呢,”男孩们戏谑地笑着,一路抱着我朝后面走去,
“雁子,”唐小庭贴着我的耳说,“别哭了,小心人家都笑话你,”
我还没有意识过来怎么回事,陶冶推开了前面一扇门,
“哦呵!欢迎雁子出院!”
门后,鲜花,彩带,欢呼,吆喝————我惊讶的看着那一张张笑脸,我局里的同事们————
他轻柔地把我放在前面有淡黄缎面的软垫上,还在我身后体贴地加上靠垫。一如一个很孝顺的弟弟。
我静静地望着他,突然想起枷叶曾经说的,“如果你想依靠别人让你保持站姿,别人就只好拴个绳子把你吊起来,但要知道,那种方式与让你上绞刑架的方式最接近;如果你想依靠别人使你往前走,别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从前面牵着或从后面推着,但要知道,那里面包含着一种把人不当人的味道。”
心,再累,也得有点毅力。把自己的耐力发挥到极限,咬住牙,沉住气,才能走过一段艰难的路。桌下,我暗自握紧拳。这么多同事面前,我反而逐渐平静了。
“雁子,终于出院了,生病了也不让我们去看你,真是,”
“咳,小姑娘家不好意思吧,”
“呵呵,你别说,雁子这一养病变的更漂亮了呢,”
“咱雁子本来就漂亮,”
同事们依然豪爽,你一言我一语的,我本来在局里就是新人,只害羞地笑,他们也没觉着异样,
“我说你得的痔疮,”他一边递给我一杯清水,一边不着意说了句。我接过水杯,讪笑隐没在唇边,
“雁子,什么时候上班咧,”
“明天吧,”我端着水杯安静地望着他们微笑,
“后天吧,你在家里再巩固一天。各位,我姐上班后还劳您们多照顾一下,她才恢复——”唐小庭真挚地也望着他们。那双带笑的眼睛此时漂亮的不可思议,因为,里面有让人心醉的关爱与温柔。
“呵呵,雁子,你真有个好弟弟,你病着时,局里学习‘三个代表’材料,小庭一课没落地来帮你抄,笔记做的比谁都好,你再考,准得第一咧,”
“是啊,其实,我们也是要来谢谢你们家小庭的,他借给我们的材料真的省了不少事儿,”
唐小庭这样会做人,我到是没想到。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我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放进自己右手手心里,抬起头,笑着,
“我们家小庭是不错,你们有没有好的女孩介绍一下啊,省的我操这心,”
“咳,雁子你是白操心,小庭这么好的条件,”
我先看到的是单博和陶冶,他们那看戏般的情态,再看向唐小庭————浅笑。任我握着他的手,仿若任我为所欲为。那模样,让我心头一窒:真疯了?还要扯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儿推进他们这没心没肺的狼圈里?你想害死谁?
相信,我介绍一个,他会收下,介绍两个,他收下,三个,四个————他不在乎的。他这种心性,他会让最后的罪孽全算在我头上,他害人,而,是我招揽的————
略显烦躁地松开他的手,拿起水杯又塞进唇边。水,流进嘴里,是苦的。
一口水喝下去,让我的唇湿润的更艳,可灵魂干竭地却越发疼痛。我放下水杯,却不得不笑。
这是怎样的人生?情何以堪。
“飞杨呢,”
这个问题,不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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