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这位真神颤抖得更为剧烈。
醍醐京弥转过身,反抱住山姥切国广。但他的胳膊太短,只能一遍一遍轻轻拍打他的手。
“暗堕……吗,”鹤丸国永第一次流露出了冷漠的神色,“那孩子,输了呢。”
醍醐京弥侧过脸:“在你看来,堕落就是败北吗?”
“当然啦,”鹤丸国永金色的眼瞳倒映着片片银杏,“他已经自我放弃了。”
醍醐京弥沉默半晌:“很痛苦吧,暗堕。”
“是的呀,”鹤丸国永点了点头,“头脑昏昏沉沉,内心焦躁不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没法忍受。”
即使是他,也曾经输过。他对这种败北深恶痛绝。
“而且,很痛啊,”鹤丸国永垂下眼帘,“比在战场上受伤要难受多了。”
暗堕是将正常导向不正常的过程,这种转化往往违背了刀剑付丧神们原本的意愿,让他们生不如死。
“我讨厌这样。”
总有些谣言传说刀剑付丧神会因为暗堕而变强——开什么玩笑,一个失去理智、仅凭yù_wàng横冲直撞的堕神根本不会强到哪里去。
“人类的欲念有时候,真的很恶心啊,”鹤丸国永不知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冲着醍醐京弥冷笑,“有时候把我们当成异类,多加防范;又有时候把我们当成白痴,坑蒙拐骗;还有的时候,妄自尊大,总在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醍醐京弥眯起眼睛,忽然出手,捏住他的脸,用力向外扯。但他的手小力气也小,根本没有造成任何损伤。
但是他的灵力已经传递出去了,安抚着付丧神的身心。
“才这么一点污秽,就让你动摇了吗?”醍醐京弥皱眉,“你难道要认输吗?”
“才这么一点污秽,当然影响不到我,”鹤丸国永斜了他一眼,“我才不会输。”
“倒是你——你想要扮演拯救者的角色吗?”
“才不是扮演,”醍醐京弥收回手,一手叉腰,一手指天,“我就是拯救了世界的救世主!”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鹤丸国永伸手探他的额头,“你这已经不是光脸皮厚就能形容得了的了。”
“小孩子想当救世主有什么不对?”
何况,他还真的当过救世主。
“喂喂,再这样坚持人设就太勉强了吧!”
“那你就看着吧,”醍醐京弥把额头靠在山姥切国广的额头上,“我一定可以帮到忙。”
“你是想要净化他吗?”鹤丸国永眨了眨眼睛,“可是,这种程度的暗堕,我们自己就可以处理……”
然而醍醐京弥已然跨越了那道心照不宣的界限——
潜灵。
眼前是一道灿烂的明光。
无数山姥切国广的残像重演着过去,像表演话剧一样重演他们印象最为深刻的画面。种种场景稍纵即逝,一触即碎。
醍醐京弥顺着那股污秽的气息,行走在过去和现在的夹缝之中。他在虚无之中落下,残像之外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没有色彩,没有形状,没有声音,没有触感。上不及天,下不及地,无所凭依。
直到一双手从黑暗中伸出来,将审神者接进怀里。
“啊,是你,”山姥切国广的反应好似慢了半拍,又重复了一遍,“是你啊。”
下一刻,设定补全,由虚转实。四周升起了巨大的银杏树,连成了一片密集的树林。金黄的叶片纷纷扬扬下坠,华丽绚烂,就像物化了的阳光。
“你是在担心我吗?”山姥切国广此时看起来也不像是遭到了污染,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没关系的。”他摸了摸醍醐京弥的头:“我已经习惯了。”
“那可就真的太好了,”醍醐京弥也没有再探究,“我以为暗堕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的确,”山姥切国广的态度很放松,“我们本来很难陷入暗堕的境界。”
他们本是刀剑、是无机物,他们的思维方式、社会结构都和人类不一样。当然,最关键的是,他们的生命层次不一样。
“但其实,”他话锋一转,“暗堕……也不难。”他想了想,用了个比喻:“就像人类犯罪一样。”
“咦?”醍醐京弥十分惊讶,“那岂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跨出那一步?”
“是的,”山姥切国广点了点头,“我们没有跨出那一步……往往是因为我们自己不喜欢。”
“变成那种污秽的样子……腐臭和芬芳颠倒……很讨厌。”
比起身体上受到的痛苦折磨,还是心理上的自我厌恶更让人受不了。
“但偶尔还是会有极端状况出现,”他叹了一口气,“就像刚才那样。”
“我对自身的存在价值产生了怀疑。”
话音落下,山姥切国广的神情变得恍惚起来,价值观以暗堕的自己为基点收束,负面情绪上浮。
“我是初始刀,”他闭上眼睛。“我没有拒绝过任何人……即使我想拒绝。”
也正因此,初始刀们经历过的人事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多。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瞳孔泛起了一丝不祥的光芒。
“你们到底是怎样看我的呢?”山姥切国广把手放上醍醐京弥的脖颈,“你们到底对我抱有的怎样的期待?”
他将手指收拢。
“我在与谁为战?”
“我在为谁而战?”
醍醐京弥眯起眼睛,勾了勾手,直接拉下山姥切国广的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随着这个动作,山姥切国广眼睛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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