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有人,韩水不敢放肆,只淡淡道:“我从未诬过大人。”楚容冷哼一声:“明明不喜欢女人,却百般献媚于公主,到底是意欲何为?”韩水不傻,看得出眼前这斯文男人动了真,坦然回道:“为人间正道。”
风摇灯影晃,楚容眼中闪过一道泪光,咬牙道:“算我求你,别再骗公主之情!”琉樱宫收尽世间美男子, y- in 名扬天下,韩水心伤被牵动,惨笑道:“想青阳公主何等人物,在下岂敢相骗?”楚容闭上眼,叹了口气:“若非祁山事变,公主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
韩水腹部伤痛,无力相争,倒也渐渐静下心,劝道:“大人用情之深,日月可鉴,公主治世之术,令人心服。韩某无祸心,自有分寸,大人放心便是。”
楚容仍有余愠,却奈何不了眼前这人,只漠然道:“公主器重你一日,我便宽宥你一日。倘若哪日公主弃了你,你也莫怪荒凉下场。”语罢,拂袖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剥皮放血,以博帝信
第12章 假戏
这是云梦立国千百年以来最萧条的一个正月。固若金汤的皇城外,屯驻着四十万甲军,森森然,如y-in云密布。
远丘之上,立马数人,干涩冷风卷扬黑袍。冬青执鞭,指向对面军阵:“南北中三台j-i,ng锐,分别镇守城南,城西,城北。”而那领军之人,韩水不甚熟悉,是当年他替方家求齐林送进阅天营的方雷。
冬青道:“大人?”不见应答,于是越雷池一步,唤道:“这外头天寒地冻,你又有伤在身,容属下送你回去。”韩水正思忖破敌之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呛住,摆了手,咳嗽道:“敌军这般阵势,若是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当务之急,得和城中人取得联络,里应外合才能破局。”
话说容易,可此时满朝官员的一举一动皆受监视,稍有不慎便要被论罪抄家,韩水的手中,仅可以c,ao作。察完敌情,韩水决然命冬青道:“送我入临安。”
夜里,几人潜至江,雇了江湖客,往城中递信。萧煜招惹不起,也攀谈不上,可韩水知道城中另有一人定在候他,便是林昀。除彭昊,首功是萧煜,举大军,主帅是萧达,让了前两歩,林大人绝不会再让第三步,韩水同此心。
乔装为商进林府,有官兵排查。韩水道:“谈丝绸生意。”官兵接过文书,仔细翻看,斥道:“这是假的,尔等究竟何人!?”眼看抓人,冬青喝道:“慢着!”接着对那官兵头子耳语几句,转危为安。
放入府时,韩水见那官兵头子上下打量自己,眼光放肆,还面露神秘之笑,甚感惶惑。冬青请罪道:“属下僭越了,大人恕罪。”韩水问:“你对那人说了什么?”冬青悄声道:“属下说,大人是林府请来的色侍,不欲张扬,故假扮商人。”闻言,韩水心下一阵火焰乱窜,却不得不从。
见林昀,得知羽林军中有一少将可以争取,名陆生。韩水道:“羽林军区区三千,如何能挡数十万j-i,ng锐?”林昀摇扇道:“皇帝被软禁宫中,圣意不达朝野,中书省说什么是什么,谁敢不从?若在镇守皇宫的羽林军中打开口子,救出圣驾得人心,方党之败就在眼前。”韩水道:“只是那南北中三台军……”
林昀浅浅一笑,羽扇轻摇:“再装就矫情了,韩大人。”冬青一旁质问道:“怎么说话?”林昀笑道:“南北中三台军隶属阅天营,名义上归赤霄将军齐林总领,可齐家只是空壳并无实权,如今真正掌军的方雷,还是韩大人当年一手安c-h-a的呢。”
这人剔透,揣着明白从不装糊涂,韩水遣走冬青,苦笑道:“逃不过法眼辨忠j,i,an。”林昀梳理着羽扇,戏问道:“倘若此时是齐林领军,当做何解?”韩水想了想,笑答:“以齐将军之神勇,在下无计可施,看来要多谢公主当年恩德。”其实这番话,冬青就算在场,也半句不懂,可韩水着实心悸了一整日,惴惴不安。
此等引火烧身之事,林昀身为朝廷命官,自是不欲出手,无奈,韩水只得再度赴险。二人持林昀信物,趁羽林军换值,约得少将陆生于皇宫果园里见面。
陆生满不在意地偷摘树上樱桃,一个个往嘴里送。韩水言尽利害轻重,见此人年少狂放,似有壮志难酬,复又激将道:“敢偷樱桃不算本事,试问汝敢偷皇上否?”
陆生咧嘴一笑:“那得看林大人愿给兄弟们多大好处。”韩水诚然道:“事成,陆将军进爵,随同起事者官加sān_jí,封百里地,世袭。”陆生神情戏谑,笑道:“还算大方,只可惜那头开价远不止此。”
韩水皱着眉,正欲加倍吹嘘,却见陆生挥手往他肩上一拍,爽朗笑道:“鄙将愿意效劳。”韩水微微一笑,行礼道:“将军高义。今日承诺,林大人必当兑现。”
加官进爵无妨,可封地岂是说给就给?林昀暗咬牙,韩水装糊涂,这二人有来有回,交情颇深。紧张时局之下,百官蛰伏,林昀劝诫府客莫出城,恐惹是非,而韩水换上先前商人衣装,执意复命。为那点功劳,命都不要,林昀讽道:“世间图权者无数,我只服你韩水。”
牵骡马,背几匹布帛,韩水步履匆匆,走在正月里异常冷清的青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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