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令没空与他争辩,手背擦了嘴角的水珠,端了水递到他唇边,示意他张嘴。
唐昀却一动也不动,目光炯炯盯着他,仿佛是要将这人当成药吃下去,笑道:“明天那么多眼睛盯着,若我死了你如何脱困?——这药在我口中化不了,但实在是太苦了,我这就吐出来。”
他一句话刚说完,白秋令抬手就将他的嘴捂了个严严实实,低声问道:“你不想活?”
“你让我活我便活,我的命在你手里。”
静谧中两人相对而视对峙半晌,白秋令还是喝下了碗里最后一口水,俯身下去两手撑在唐昀肩侧,唇瓣印在他微启的双唇上,一点一点将水渡进了他的口中。
两人都生了两片薄唇,此时紧紧贴在一起,白秋令感觉身下的人含 | 住了他的唇瓣,吮 | 吸了他口中的温水,又接着用舌尖顶 | 弄他的唇珠。
白秋令不知应该如何制止这样“冒犯”的动作,唐昀笑着看他眉心紧蹙,看他睫毛颤动,s-hi软的舌尖又在两片唇瓣间扫了一遍,轻轻咬了一口他的下唇,又柔声道:“我累了,明日秋秋记得叫醒我,看看天光,再看看秋秋是如何帮着那群人,审我的。”
这回他说累了,那便是真的累了,药丸咽下去后他感觉意识又要被抽走,浑身没了力气,干脆闭眼昏睡了过去。
白秋令手搭在唐昀脉搏上停留片刻,而后收拾了茶壶和碗站起身来,回到桌边坐下。卓建柏睡得迷迷糊糊,问了一句怎么了,他敷衍回了句没事,便又听到了鼾声。
他看了看另外四个凤台弟子,其中两个已经睡得不省人事,另外两个站着也昏昏欲睡,对于角落里方才上演的暧昧一幕一无所知。
他撑着下巴看墙上自己的影子,眼底有烛火跳动。
而后他又无意识地抬手,食指从唇上摩挲而过,指尖像是又感受到了唐昀唇齿的温度,烫得他心头一跳,不自觉将五指握成拳头,抵在眉心轻轻捶了两下。
*
j-i鸣后没多长时间,天光乍现,太阳缓缓从海平面升起。白秋令一夜未眠,守着唐昀生怕他那微弱的呼吸一不留神便消失了。
而唐昀吃过那药丸后便好了许多,他其实早就清醒,只浅眠了一个时辰,天光从那窗棂腐烂的窗户投进来的时候正好照在他脸上,他眯着眼睛,直直望着桌边的白秋令。
白秋令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也是他见过最不会撒谎的人。但他始终没想明白他们到底拿捏住了什么把柄,让白秋令突然变得——这样窘迫又可爱。
卓建柏没有醒,四个凤台弟子也还在熟睡,唐昀故意轻哼两声将白秋令引了过去。
昨晚烛光照不到的他躺着的角落,现在让晨光铺了满地,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白秋令走近了,唐昀才看到,昨晚吻他的时候许是将人吓到了,那一下嗑在自己齿间,竟然磕破了他的上唇。
他抬了手,食指就要抚上那细小的伤疤,白秋令却躲开了。
“醒了?”
“疼吗?”
两人同时开口,而后谁也没有答谁的话。
一开始白秋令是因为没反应过来唐昀问他哪里疼,过了片刻理解他的意思后,他又想起了昨晚那荒唐的一幕,心里恼火也困惑,不知从何答起,干脆便不说话。
唐昀再伸手过去,他还是躲开,于是唐昀说:“让我看一下,昨晚是我不对,秋秋可是哪里受了伤?”
白秋令摇头:“不曾受伤——你的伤势比较重。”
“秋秋,是你带他们来抓我的。”唐昀这话并非问话的语气,字字笃定,让白秋令听得胆战心惊。他下意识就想解释——可他又不能,人还在凤台,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能说。
他不说话,唐昀便知他是默认,唇角弯起温柔的弧度,又说:“御尸散并未完全清除,当初下山你的态度突然变了,也是因为这个。”
白秋令抿紧双唇晃神的一瞬,还是让唐昀如愿抬手抚上了他的嘴角。他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由着唐昀又拉起了他的手,摩挲他的掌心,再在那道伤口上轻轻吻了一下。
“若不是秋秋点了我的x,ue,我定然不会被他们抓到。”
白秋令别过头不看他,感觉掌心一阵s-hi热,下意识往后缩一下却被唐昀拉得更紧。他回头看,那人竟然在细细舔 | 舐他掌心伤口,逼得他不住轻颤,又如昨晚那样一声呜咽。
唐昀的唇抵在他掌心,笑得肩头耸动,又道:“秋秋还是不愿与我一道,所以想趁机彻底甩开我,故意换了解毒的药,让我经脉受损,
想借武林大会除掉我。”
“我——”
“既是如此,秋秋为何说些话来哄骗我,让我如此伤心。”
白秋令来不及说话,便被唐昀死死扼住了手腕。
“我今日若是死了,秋秋,我若是死了——”
“你不会死!你别再说了,今日过后我再与你解释,别说了......”
听得这句话,唐昀忽然便松开了手,像是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长舒一口气,伸手在白秋令衣摆上拍了拍,“说,我怎么能不说,杀人偿命,几个时辰过后,我就要给苏元思偿命了,秋秋该松口气才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白秋令站起身,他一夜未眠,疲惫至极,觉得j-i,ng神有些恍惚,说话也不是平时的语气了。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走到那破窗下,阳光透进来将他包裹起来,唐昀抬眸看他,便又有些分不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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