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
她抱着宋初然放声大哭,那哭声惊飞了停在树上的几只山雀,这样令人动容的场景,白秋令却还是忧心不已。文芷这样的清醒必然是短暂的,他只听说了珠泪剑的来历,对如何化解这种羁绊却是毫不知情,这母子二人挨不过回云隐山的漫漫长路,恐注定是悲剧。
“娘!娘我在,然儿在!”宋初然死死抓着她后背的衣裳,啜泣道:“娘你好了吗?你好了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文芷悄悄用力推开宋初然,声音哽咽不已,一句话难以说得完整,她勉强自己保持镇定,做了很多次深呼吸,才颤颤巍巍开口:“听我说然儿,娘好、好不了了...你要好好照顾婆婆,等你爹回来,别怪你娘亲,她......咳、咳咳!她也是被逼无奈,这把剑——这把剑不能留!这是个祸害......娘也是个祸害!”
她猛地将珠泪抓起来,看上去痛苦万分,一把将宋初然推开。
白秋令见此情形暗道不好,匆忙向前一步,另一边落云袖将将从袖中急速而出,可珠泪那锋利的剑锋已然划开了文芷的脖颈,一瞬间鲜血喷涌,四ji-an开来。
宋初然错愕不已,面上染了文芷温热的血,他来不及大声呼喊,那珠泪剑便又再次失控。
珠泪一声悲鸣,最后的挣扎一般,爆发出更大的力量毫不犹豫地刺向宋初然,白秋令飞身上前一把将那失控的宝剑抓在了手里,随着它上下翻飞几圈,在这小院周围的一圈老树上留下了一道道划痕。
他不敢放松警惕,又催动内力不断往剑中注入真气,珠泪在他手中挣扎片刻终于有了冷静下来的趋势。
宋初然的啜泣一直在白秋令耳边回响,他将珠泪制服站在原地,望着远处的母子也只能扼腕叹息,心中所想的是若是他早些来寻到珠泪,或许这令人肝肠寸断的一幕就不会发生。
许是见两人久久未归,那年迈的老妪也拄着拐杖赶来,看到自己的女儿倒在血泊之中, 她万分悲痛尖叫一声,扔了手中拐杖将宋初然推开,绝望地悲号着抱起了文芷尚有余温的身体。
她本就嘶哑的声音在这山谷中回响,抱着文芷不愿松手,忽而她愤恨地望向跌坐在一边的宋初然,咬牙道:“你这颗灾星!为什么不是你去死?!”
“老人家——”白秋令觉得这样的话让一个十五岁的孩童听了,实在是伤人,上前一步想劝慰,没想到那白发苍苍的老人突然站起来猛地也推了他一把,骂道:“我好心劝你走!你不走...现在你把我的阿芷害死了!你们都去死!!把阿芷还给我!!!”
白秋令一咬牙,轻功掠过去将宋初然从地上拎起来,低头看他一眼,而后一言不发地,不顾他的挣扎足尖点地将人带离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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