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盆洗手?这怎么行?”忠哥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于是再度开始飚演技:“我只是和和大哥在生意方面有点不同意见,和大哥怎么会想到金盆洗手?我和和大哥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又怎么能掂记和大哥那点家产和生意?”
“我说过把那些家产和生意给你了么?”正在这个时候,老和从外间屋走了回来,身后跟着对忠哥一脸蔑视表情的老熊。
老和这句话给忠哥弄了个下不来台。没错儿,老和只提了句金盆洗手,却并没提他的生意份额和家产,以及手下那帮弟兄怎么处理的事情。忠哥很快就把这个事捅出来,却成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下子就暴露了他的野心。
“我说的金盆洗手是有条件的!”老和确实是个人物,仅仅过了这么一会儿时间,他似乎就把很多事情想明白了。他回到桌前坐下,眼光却有些空洞无物。他先是端起酒杯,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道:”阿忠兄弟……现在我是不是还能这么叫你啊!”
“那当然,您不管什么时候,您都是我大哥!我都是您兄弟!”忠哥一听这话,赶紧接上话道,态度竟然有几分谦卑之意。
“兄弟,呵呵……”老和冷冷的笑了笑道:“我在黑道混了这么多年了,见过多少兄弟?可又见过几个靠得住的兄弟?在仇人面前,兄弟大多都是兄弟伙在女人面前,兄弟可能还是兄弟;在钱面前,兄弟也许还能是兄弟。可是如果是一大笔钱呢?或者如果是能换来女人和钱的权呢?那可就不一定了!常言说的好,贫贱的兄弟,米面的夫妻。你我都到了这个份儿上,就不要再提什么兄弟了吧!”
一听老和这样讲,忠哥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连忠哥的铁杆手下老四都有点坐不住似的晃了晃身体。站在老和身后的老熊也跟着哼了一声,让忠哥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
“算了,不提这些了。人老了,废话就是多。”老和像是自嘲似的挥了挥手,继续说道:“我老了,胆子也变小了,总是希望安分守己,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胆子越来越大。”老和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朝忠哥和老山他们这群人看过来,那目光中颇有些萧瑟之意。
看到现在的老和,以及他说出的这番话,种纬忽然有种迷乱的感觉。仿佛刚才是忠哥和老山等人一起算计了老和,来了出抢班压权的戏码。可刚才他分明感觉老和似乎是在演戏的啊?难道是自己的错觉?或者是自己离老和太近,视角有问题让自己误会了了?
“人呐,早晚都得退下来!现在就是我该退下来的时候了。”老和没有继续说废话,而是转入了正题道:“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咱们的想法不一样了,也就有了矛盾。你要是早说,或者私下和我说,态度再坚决点,或许我早就退下去了。这样,咱们兄弟的面子至少还都保全了下来,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撕破脸……”
“今天实在是个意外!”忠哥有些苍白的解释道。只是看他说话的证据,似乎连他自己都不信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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