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看到大齐国灭,山河尽毁的场景,百姓在大火和战争中痛苦的挣扎求救,可是混乱永远都不会停歇。
他觉得冷,好像身处y-in曹地府似的,天上始终下着雪,冰凄凄的要带走他身上所有的温度,恍惚间,他看到沈墨撑着一把伞,踏雪而来,站在自己身前,表情悲悯的注视着自己,他体型修长,身姿挺拔,真的好像个神灵,遗世独立。
他觉得自己身重渐轻,慢慢向上漂浮,那股可怕的冷意也慢慢褪去。嗯?这是要升天了吗?我这种人也能去往天上?
体温回暖,苏云舒稍微挣扎两下,慢慢睁眼,发觉一切好像不是梦境,他此刻正在沈墨怀里,沈墨抱着他,连伞都不要了,就这么冒着雪走着。
一时之间,苏云舒有些迷惘,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但是这种温暖唤醒了他一直以来的委屈和害怕,他把头埋在舒服的地方,眼泪止不住的流,像个孩子似的瓮声瓮气的小声说:“对不起,沈墨,对不起,对不起。”
沈墨有没有回应什么,他已不知道,他再次陷入了昏迷。
什么时候,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也会变的这么卑微,这么忧心忡忡,仿佛年少时肆意张狂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罢了,若是能用一条命能把欠下的都弥补了,那这一生,如此这般也够了。
梦境一直断断续续,又颠来倒去,不知今夕何夕,时光为何物。他能听到有人唤他,花离轩或是秦祁,可是他最想听到的声音却始终没能响起。
第17章
终于,在一天下午,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秦祁守在他旁边,见他醒了,高兴的叫花离轩过来。花离轩一见他,眼眶都红了,可嘴上还是不饶,“你怎么还没死啊!”
秦祁无奈地拉了拉花离轩的袖子,温和说道:“什么都别问了,先休息。”
苏云舒头晕脑胀,听着声音都仿佛是隔了一层雾,不大真切。他看了看四周环境,觉得这里好像是沈墨住的那间和尚小屋,若是自己把床占了,那沈墨要住在哪里?
想曹c,ao,曹c,ao到。沈墨端着一碗药进来,秦祁拉着花离轩给他让位。
苏云舒见沈墨一脸面无表情,只觉得这场面是那么似曾相识,不由苦笑。他撑着自己坐起来,只觉得小腹一痛,可能是伤口又裂开了。他怕沈墨担心,强忍着没出声,可头上的冷汗涔涔已经出卖了他。沈墨还是将药放下,把他扶着,给他腰后垫了许多衣服。
苏云舒有些尴尬地看向沈墨,喉咙哽着,说不出话。
许是目光太热烈,沈墨和他对视一眼。苏云舒见到那双带着蓝光的浅色眸子,脑中嗡的一声麻了半边,还好,那双眼睛里没有厌恶和憎恨。
沈墨很快的收回目光,端着药依旧小心地吹凉了再喂到他嘴里,一口一口,耐心至极。
苏云舒却尝到了药里的血腥味儿,胃里翻江倒海,他紧紧皱着眉,忍得辛苦,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一股脑儿地全吐出来。
沈墨倒像是早有预料,床底下早放好了盆。沈墨一下一下抚着苏云舒的背,等他搜肠刮肚似的吐了很久之后,拿水帮他漱口,又擦拭干净了他的嘴角。
他吐的时候,花离轩和秦祁都没有上来帮忙,而是站在一边满脸担忧地看着。
苏云舒被扶回原位,看到他们这样,猜到自己可能是感染了瘟疫。忽然,一只微凉的手背抵在他额头上,他抓住沈墨的那只手,摇摇头。
沈墨这才沉声开口:“没事,我不会被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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