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抒见他不答,眉梢一扬,忽然说:“那这样也不亏了,当不成……那什么,就可以安安心心和你做朋友,总可以吧?”
这下是真找不出拒绝理由,慕夏哑然失笑:“这可是你死缠烂打。”
“哪有,我感觉你男朋友还比较帅呢。”李抒揶揄他。
他像卸下了浑身的戒备,但慕夏生x_i,ng谨慎,没做到有问必答。和李抒聊了一会儿天,其他画室同学也陆续起床,慕夏站起身钻回帐篷,差点被眼前的画面逗笑了。
离开大约一个小时,游弋终于察觉到热了,毯子被踢开,两条光裸的长腿大大咧咧地掀出来,上身却整个不知怎么的包裹着毯子,姿态圆滚,两只手也找不见塞去了哪儿,整个人像一根硕大的木奉木奉糖。
慕夏弓着腰蹲在帐篷门口,捉住他一只脚踝,毫不客气地开始挠脚心——游弋浑身上下就两个脚底板最怕痒,碰一下恨不能浑身一震,跳个八尺高。
这不成器的毛病慕夏心里明镜似的,动作便十万分故意。他的指腹往游弋脚心一蹭,接着羽毛一般的力度,拂了两下,顿时见效。
裹成木奉木奉糖的被子里蠕动片刻,像只冬眠睡醒的虫,翻了个身,本能地想缩起腿,却被慕夏抓着脚踝没法动。
在慕夏的手靠过来时游弋已经醒了,只是还在挣扎。这下他尝试未果,直接一脑门黑线地掀了被子坐起身:“慕夏!”
“在呢。”慕夏懒洋洋地说,一侧身坐进帐篷里,捞过他的脖子,接了个长长的吻。
游弋没说出口的国骂都被他堵回去,经由这个吻,昨夜种种悉数前来,他被慕夏放开时满脸潮红,愤怒地别过头:“这样讨好我是没用的!”
“哎,我错了。”慕夏认错态度良好,从不说对不起。
游弋懒得和他计较别的了,打了个哈欠:“几点了?我姐他们起来没……你们今天什么安排,我饿了。”
慕夏一一作答:“快八点了,黎老师说今天早上自由活动,昨天的作业交给她就能解散,下午回画室继续上课,做个暑期总结——你想吃什么?”
他难得不耍花腔,游弋一愣,正从小笼包和油条里纠结着,慕夏又一脸纯良地说:“别吃太辣的东西了,还有……痛吗?”
游弋:“……谢谢你。”
慕夏牵他的手,把人从帐篷里拽出来。
外间空气清新伴着青草和江风,游弋深深吸了一口,只觉身心通畅。他往旁边一倒,挂在了慕夏身上,手掐着他的后颈,恰如其分盖住了上头的一个牙印,游弋目光落在上面,耳根又有点红,整个人埋到了慕夏肩膀。
即便后腰有点酸,腿走两步就发软,某种被侵入过的异样一时半会儿无法彻底消失,游弋仍没有半分脾气。
江月夜风都好,萤火虫也挺浪漫,他瘪了瘪嘴,心平气和地承认这个第一次还不错。
暑假最后几天游弋的爸妈总算又出国了,慕夏听闻消息的第一时间,快乐无比,当晚拎着行李包跑到了游弋家。
他们真正地发生了关系,火一样的热情点燃了就难以扑灭。以至于开学时去了宿舍,林战见他俩表情微妙,一头雾水地问:“你们这么不高兴,作业没写完?”
作业当然没写完,但谁都无暇顾及了。他们终于踏入了高三,开学早,八月底就提前被关进了学校,美其名曰赢在起跑线上,写作自习读作补课,每天早上七点半到晚上十点,老师轮番轰炸,头脑多少有点不清醒。
慕夏听林战问话时,还在思考正弦和余弦函数图的区别,几个点的固定值,闻言随口说:“作业写不完的,倒是你,怎么今天没和班长一起坐?”
晚自习的教室,林战一般都跟戚善善扎堆,学霸情侣的消遣方式据说是泡图书馆、互相battle数学题,此种情趣,慕夏不太懂也不想懂。可这天他和游弋坐在雷打不动的教室最后排,林战却恹恹地抱着书过来挨着他们坐了。
这学期换了教室,搬进专门的高三楼里,六班不再挨着办公室,可谁也没心情造次了。一人一桌中间过道变窄,晚自习随便挪动,就可以一起以学习小组的名义快乐刷题。
慕夏没得到林战的回答,心里并不十分在意,摇了摇头,咬着笔帽继续看那道杀千刀的数学题——每个字他都认识,连成一片他就什么都不懂了。
正当他冥思苦想tan的数值到底有没有90°,林战突然长叹一口气:“分手了。”
这可成了新闻,游弋从前桌回头,惊讶溢于言表:“怎么就……?”
林战的笔尖指了指坐在第一排背单词的戚善善,他有气无力地说:“还是之前那个理由,高三了,怕影响学习。我是真的不懂,上学期明明考得还行啊。”
那次市统测里,林战同学为争一口气,凿壁偷光、囊萤映雪,最终取得了历史x_i,ng的突破,在全市排名里跻身前50,虽然离外国语的那位谢泽原的三分之差让他欧了一个暑假的气,可怎么还能影响他和戚善善的感情?
慕夏不懂就问:“是班长觉得你不够好吗?”
林战:“可能吧,我考不上北大清华,她一直觉得自己到六班是失误了,不然也在清北班……哪轮得到我去认识。”
后面就纯属赌气了,游弋一皱眉,他向来尊重女生,觉得林战这话有点奇怪,刚要开口,被慕夏瞪了一眼。两个人默契无比,在林战的垂头丧气中眼神交流。
游弋:你看看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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