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弋从桌肚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暂且没有未读消息,摇头说:“不知道,我一会儿问问吧。他最近要统考了,压力很大。”
“啊,我听说慕夏专业课很不错啊……”林战惊讶地说。
游弋怼他:“你成绩也好,但哪次考试前不熬几天夜?这能一样吗?”
林战思索片刻,赞同道:“也是,那等他考完,我们给他庆祝下暂时解脱吧。”
游弋说好,埋头打了几个字给慕夏发微信,问他要不要回宿舍睡觉,晚上有没有吃好,饿了的话一会儿去食堂买碗炒饭留给他。
直到临下课的十分钟,慕夏才回他:“我在校门口了。”
他握着手机,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抬头去望墙上挂着的钟。动作太急磕到了膝盖,游弋倒抽一口气,又趴到桌上去揉伤处。
没到最冷的时候,游弋下课喜欢和林战、孟居然打篮球,秋裤之类的从不在考虑范围内,这下一撞,隔着薄薄的一条校裤也能摸出肿起来。他钻到桌子底下,把裤脚玩到膝盖一看,果然破了皮,红色的伤口不长,看着却有点触目惊心。
游弋摸了下,冰冷的手指碰到伤处,凉意钻入骨头,却让火辣辣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没事吧?”林战关心地问。
“痛啊。”游弋说,话音未落,又带上了点笑意。
林战看得莫名其妙,竟然跟着他笑起来:“你神经病!”
游弋毫不客气给了他个中指,飞快地回了慕夏一个表情,接着端正地趴好,有一搭没一搭地背着唯物论和辩证法,期待这样时间可以过得快点。
躁动的下课铃响起,四面校园渐渐嘈杂起来,脚步声回响在楼梯间。游弋从座位弹起身,收拾了自,随便抓了张试卷预备回宿舍做一下睡觉,接着便大步流星地跑出去,成了教室里最早出去的人。
林战:“哎,你的课本都落一地啦——!”
没能喊到人,只好无可奈何地埋头帮他收拾起来,林战恨恨地想,一会儿肯定要让游弋请顿宵夜这事才算了。
窗外叶子金黄的银杏树随着风拂过,发出爽朗的声音,好似在笑少年的情谊纯粹刚好。
游弋一路小跑,顺着人群跑到宿舍。
c,ao场边的灯彻夜通明地亮着,给那些躲在黑暗里的小情侣又缩小了tōu_huān的地方。游弋穿过足球场时撞到一对正牵着手的小情侣,男同学骂了句什么,游弋回头瞪他,后半句的国骂顿时就销声匿迹。
他突兀地想到那句著名的武侠台词,“我还没出力,你就倒下了”,不由得内心一阵莫名欢快,笑出了声。
宿舍楼下,人潮涌动,游弋刚要跑回去,忽地发现一旁榕树下站着的熟悉身影。
身量修长的少年越发瘦了些,显得更高了,他到了冬天特别怕冷,围巾一直捂到口鼻处,领口袖口也掖得严严实实,被西北风刮得眼睛都要睁不开——正低着头听旁边的人说话。
是个女生啊。
看清了慕夏旁边的人,游弋脚步一顿。他认得那个女生,好像是同年级哪个班的,喜欢她的人不少,茶余饭后常听孟居然提起,名字却记不住了。
慕夏怎么认识她的?到底在哪儿见过?
游弋停下来,不知道该不该过去。他被擦肩而过的学弟撞了下,两个人都慌忙地道歉,等重新看向慕夏的方向时,那女生已经走了,慕夏也朝这边来。
他看见了游弋,朝他挥手,靠近后无比熟稔地揽过了肩膀:“走吧。”
“谁啊那是?”游弋自认不爱喝醋,仍架不住语气有点酸溜溜,归根结底,大约慕夏没有前科,对他出柜更早于在一起,他没必要和女生过不去。
可刚才专程低头听她说话的模样,真的招人嫉妒。
慕夏四处看了看,回味过游弋话中所指,一边笑一边拉着他往男生宿舍走:“画室的同学,我们今天一起回来的。但我跟她真没什么,你要信我对女生没感觉啊。”
“这可说不好。”游弋被他信誓旦旦的话弄得无端烧起一丛火,语气也有点y-in阳怪气。
他自打认识慕夏以来便没再这样怼人,哪怕平时对旁人斜着眼睛拿鼻孔看,没好气地嘟囔几句什么话,也不会把这套对着慕夏。
慕夏心思敏锐,顿时察觉到不对劲。
换做旁人神经粗些,兴许会皱着眉问“你到底怎么了嘛”,然后陷入一场误解与别扭熬成的造作中。可他只皱了皱眉,接着说:“今天发生什么事啦?”
尾音故作轻松地上挑,企图扯开话题,慕夏做得有些笨拙,心里忐忑他会不会卖这个面子。
但两个人在一起,这种小摩擦无可避免,受点委屈差不多也家常便饭了——甜蜜有之,苦涩有之,磕磕绊绊地才好走得更远,这是哪部拙劣j-i汤的内容,居然还挺有理。
话音刚落,手掌按着的肩膀肌r_ou_明显放松了,游弋闷声说:“没,眼看就要一模了,今天做模拟卷又是两眼一抓瞎。”
“还早呢。”慕夏说,“又没要你真考清华北大,你能考本科就比我厉害了。”
游弋:“什么鬼?”
慕夏:“可不是啊,之前你姐说我,画画得还像个样子,居然成绩这么差,你到底是怎么混进六班的?——我能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啊。”
游弋:“你连三角函数都不会做,确实……有点头疼。”
慕夏听他听到那什么an啊,就本能地觉得脑中有根神经抽痛,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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