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昀不答。
林越从怀中掏出之前藏好的草,递到江昀面前:“这种东西你可曾见过?”
江昀一把抓住林越的手,皱眉道:“怎么回事?”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林越看见掌心早已凝固的血迹伤痕交错,下意识的想要缩回手。
江昀紧紧攥着他的手,再次问道:“怎么回事?”
林越扬了扬手中的草,毫不在乎道:“都是因为它,一身刺,只能用手拔,我拿布包了手,可还是难以避免,不过没事,明天就好了。”
江昀瞪了他一眼,起身到一旁的水盆里拿起s-hi布,拧的半干,温柔地擦拭着林越伤口上的血迹。
林越心下一动,凑过身在江昀脸颊上落下一吻,笑道:“有媳妇儿疼的感觉真好。”
江昀身子一顿,耳垂微微泛红,瞪了他一眼,继续替他擦拭着伤口。
“我让陈漠到太守府查看一圈,府上秩序井然,而黄连正在府里。”江昀开口道。
“不是说失踪了?怎么又会在府里?陈漠亲眼看见了?”林越问。
“嗯。”江昀点头。
林越不禁有些纳闷:“那就是消息有误?”
“目前还不能断定。”江昀道,“因为听说这黄连生了怪病,见不得阳光,只能终日戴着黑色帷帽。”
江昀放下手中的s-hi布,拿起一边的绷带给林越缠上。
林越喜滋滋的享受着江昀的服务,嘴上却不忘说道:“这么说来,这个黄连便是人假扮的了?可也不对呀,消失半年的话突然换个人来扮演,就不会露馅么?不可能没有人怀疑过。”
“没有。”江昀道,“因为这个黄连曾在公堂上被一位罪犯给当堂掀了帷帽,发现正是黄连本人,是以无人怀疑。”
“奇怪,还真是奇怪。”林越用缠着绷带的手摸了摸下巴,“要么真是黄连无疑,要么就是对方故意为之,包括这个罪犯都是安排好的,故意整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大家消除疑虑,而这个假的黄连在府衙里可以给他们带来便利。”
“我与你所想不谋而合。”江昀揉了揉眉心。
林越见状,伸手替他抚平眉间的细纹,柔声道:“好了,夜已深,明日再说吧,先歇着吧。”
江昀点点头,走到榻边。
林越替他掖了掖被子,又走到烛台边把蜡烛逐一吹灭,犹豫了一会儿,正准备跳窗离开,就听见江昀说道:“不睡么?你要去哪?”
林越一听,眸光一亮,连忙把窗关上,走到榻边躺下,外侧刚好留下一半的位置。
江昀正暗悔自己放才那脱口而出的话,忽觉腰间一紧,耳朵贴着温暖的胸膛,沉稳的心跳声传入耳中,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正悄悄爬上心头,眼底晕开满足与柔情。
“睡吧。”林越轻声道。
江昀阖上眼,沉沉睡去,七百多个难眠的夜里,终于换来一个安稳的觉。
早上东海端着洗漱用品推门而入,看见榻上隆起的两个人影,林越正对着自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东海愣了许久怎么也没想到林越会在这里,慢慢咧开嘴角,忽然想到昨日江昀让他出去,看来怕是早已知晓林越来了。
东海兀自乐了许久,轻手轻脚地放下东西,出去再寻小二要了一份,并端了两个人的早膳上了楼。
江昀低头喝着粥,看着站在一旁的东海一直在傻笑,难免觉得好笑道:“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把你乐成这样?捡到钱了?还是云儿又给了你什么好吃的?”
“没有没有。”东海笑着摇头,“老奴是为陛下开心。”
江昀会意,看着对面的空碗,林越用过膳别匆匆忙忙去姚府了。
“是挺开心的。”江昀勾了勾唇,低声道。
☆、闹鬼
林越从偏门走进姚府,发现今日府中的气氛古里古怪的,个个拉长着脸,一副随时准备跟人打架的模样。
平日里早早催促着大伙干活的姚远不知踪迹。
“诶,兄弟,这是怎么了?”林越低声问着身边的男子。
男子皱眉道:“听说昨晚府里出事了。”
“出事了?”林越好奇不已,“何事?”
“我怎么会知道,我们刚从庄子上回来。”男子摇摇头,“只不过一进府就听见老爷让大家去前院,说是要挨个问话。”
“我说也真是的。”另一道不满的声音飘过来,“你说昨晚发生的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男子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只见姚远黑着脸走进来:“好了,全部安静,给我去前院!”
前院,全府上下所有的仆人全部聚在此处,每个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老夫再说最后一遍,那个装神弄鬼的人最好自觉地站出来,若是知道的也可以站出来指认,不然,全部挨罚!”姚信羊站在台阶上,冷眼扫视着众人。
一个灵活的身子挤到林越身边,碰了碰他胳膊。
林越侧过头,马猴酒正狡黠一笑。
“怎么了?”林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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