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气得排着自己面前这张摇摇欲坠的桌子:“只要心中有佛,管他是什么模样,即便是身处世俗,我也是出家人!”
林行云看见和尚怒了,连忙替两个哥哥道歉:“对不起大师,我哥哥他们不是故意的,他们只是担心。”
和尚听着林行云的话面色好了些:“反正,我救不了他,你们走吧,别扰我清净。”
林落身子一转,直接把林越放在一旁的榻上,一副赖着不走的模样:“大师,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和尚拿起桌上的水壶猛往嘴里灌水以此来消消火气,半晌,说道:“告诉我,你们从哪里得知我能解这个什么蚀月蛊的?”
“敢问大师这里可是风雨寺?”林誉问。
和尚白了林誉一眼:“门口石碑上不是刻着么?你又不是不识字。”
“传闻风雨寺大师可解天下奇毒,既然这里是风雨寺,大师又在此修行,何来找错?”林誉反问道。
和尚话一噎,挠了挠光滑脑袋,脸上怒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带有深意的笑容,双手合十道:“想不到贫僧藏了这么久,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林誉:“……”
林落:“……”
林行云:“……”
这翻脸也太快了吧。
和尚换上慈祥的表情,乍一看上去倒也如平日所见的和尚那般慈眉善目。
“贫僧法号明尘。”明尘道。
“明尘大师。”三兄弟齐齐唤道。
明尘似乎很是受用,含笑点头。
“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大师莫怪。”林誉拱手道。
“实在是抱歉。”林落附和道。
明尘摇摇头:“没事没事,贫僧能理解诸位的的心情。”
“那就请大师来看看我大哥吧。”林落起身相邀。
林行云强忍着对圆溜溜事物的害怕,深吸一口气,搀扶着明尘往榻边走。
明尘扫了眼被鲜血染红的被子,唇角笑容一滞,而后低下头,有模有样的打量着林越,不时掰过他的脸细细观察,又翻了翻眼皮,偶尔发出几句感慨,最后长叹一声。
“大师,能治好吗?”林行云提心吊胆地问。
明尘眉头微蹙,捋了捋胡须:“这毒入肺腑多年,难呐。”
“劳烦大师费心了,事后必有重谢。”林誉道。
明尘犹豫了一会儿,点点头,转身走到一旁的小橱子里,打开橱门,一排个头大小相同的小白瓶映入眼帘,伸手在每个瓶子上过了一遍,最后选了倒数第二个瓶子拿起,然后小心翼翼地关起橱门,转头递给林行云,嘱咐道:“先把这里面的药给你大哥服下,贫僧先回禅房好好研究一下。”说完脚底生风般跑得飞快。
林行云把药瓶给了林誉,问道:“三哥,这真是药吗?”
林誉也有丝怀疑,拔开瓶塞,伸手往瓶口上方轻轻扇风,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在鼻尖。
恰巧方鸽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风尘仆仆的江昀。
林誉匆匆瞥了江昀一眼,然后对着方鸽子道:“师父,您过来看看这个。”
方鸽子走到林誉身旁,闻了闻,然后直接夺过药瓶,倒扣在手中,露出一颗淡黄色的药丸,直接塞到林越嘴中,然后又拿起桌上的水壶往他嘴里灌水,这一系列动作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残暴,看林越那被弄得红肿的嘴唇就知道了。
大伙还没来得及阻止,林越就已经咽下这药丸了。
“他现在这样子还犹豫什么管他三七二十一,吃就是,吃死了也怪他命不好。”方鸽子没好气道。
众人一片沉默。
林誉这才把目光再次转到江昀身上,见他气质出众,一举一动透露着威严,眉头微蹙,看起来有些面熟。
林落拍了拍林誉肩膀,凑到他耳边说道:“这是大嫂,燕国陛下,也就是大哥心心念念那么多年的人,他藏的那些老婆本,都是给他的。”
林誉一哂,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落,忽而想起林越书房挂着的那些画。
林落肯定地点点头:“你长年累月在外面奔波,不知道正常,以后慢慢跟你说。”
林誉又看了看江昀,然后移开视线,走了出去,好好消化消化。
在江昀一进来之时便关注到了林誉,因为他的那双眼睛与林越极为相似,便多看了两眼。
此时躲在禅房内的明尘,无力地跪在破旧的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却也不忘把从蒲团里面露出来发黑的棉絮塞了回去。
“师弟呀!你这次可千万要记起回来的路,赶紧来救救师兄。”明尘焦急道,“还有啊,以后不要在外面胡说八道了,装不过来啊。”
其实风雨寺有两位僧人,一个是明尘,还有一个便是他师弟,只不过两人都是生性散漫,以前皆在有名的寺庙里修行,然后因为太过平庸没有上进心又不想着念经被赶出来了,最后无奈,就寻了这处。
明尘不识字,让他念经完全是折磨,抄经文更是累,来了这风雨寺彻底是放飞自我了。至于他师弟,喜动,平日喜欢摆弄些瓶瓶罐罐,没事就到处走,这些还好说,就是脑子不太行,时好时坏,经常不知道自己是谁,回来的路也不记得。有的时候出去个两三年才知道回来。至于这传说中风雨寺大师可以治天下奇毒的这个传闻,到底是谁传出来的?难不成真是师弟?思及此,明尘无奈扶额,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就不怕挨揍么?
给林誉的药正是他师弟两年前弄的,到底有什么功效,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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