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随晔j-i,ng疲力尽,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
罢了,听天由命,这是老天爷让他对自己的命运做出选择吧。
他扫了一眼所有的洞窟,形状大小并无太大区别,索性随便选了一个,走了进去。
然而这次与来时不同,隧道里有烛光,环顾四周,无非就是一个平凡无奇的洞窟,比来时要宽阔不少,他便不慌不忙地往前走着。
更让他惊讶的是,隧道的尽头,居然是一把剑。
那把剑放在大概半身人高的冰柱上,被寒冰罩住,在周围形成一道屏障。
谢随晔走了过去,脑海中一片空白地伸出手去触碰那道冰罩,更令他惊讶的是,冰罩碰到他的双手,便自动消融成水。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但是那把剑对他却又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仿佛全身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现在心中所想的便是,得到那把剑,无论如何都要得到!
等他提起那把剑时,借着微弱的烛火,才看了个大概。
华光湛湛,剑刃轻薄锋利。浅褐色剑身古朴而大气,深褐色凹进花纹暗红深沉。剑柄呈暗玄色,其上雕镂的花纹更是繁复错杂。明明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但却有种,让谢随晔以为其是木质的错觉。
不过,若是真的木剑,怎可能会这么坚硬如铁?
谢随晔思索了片刻,决定先出洞再说。
☆、神明
走出洞时,已经是黎明将至。星子逐渐暗淡,地上的太阳将要升起。
谢随晔提着剑走出洞窟,看见洞口立着那人的背影,顿时扑哧一笑。
他长身玉立,墨发似瀑,在光下,身躯像是一块清润的寒冰。
寂宁听那瑟瑟寒风中传来的清朗笑声,忙转身。
“上神莫非是在洞口守了一夜?这么担心我?”谢随晔看着那人,带了点调笑的意味道。
“还是对我有信心,相信我一定能够回来成为你的徒弟?”
“想太多。”寂宁冷冷地撂下三个字。
谢随晔没有顾及他,继续说道:“上神,其实你一开始,就是想留下我的对吗?”
“你说:‘如果你能走出来我便收你为徒’,但是,你并未说,找到出口,从另一端走出来。”
“也就是说,就算是我折返,从入口出来,也是我从洞中出来。你也赖不掉这笔账了。何况,这洞口不深之处便是尽头,石壁封了路,根本无法过人,也无其他出口。”
“之后,我便寻到了这把剑。”
“容我大胆猜想,师父是想赠予爱徒见面礼,故设此一计来考验徒儿。”
寂宁看着那人叉着腰,头头是道,皱眉道:“咬文嚼字,很有趣吗?”
“为什么不有趣?毕竟我能留下来,成为你的徒弟。”谢随晔笑道,说罢举起手中之剑,“这把剑,徒儿十分喜欢。谢谢师父。”
寂宁扫了一眼那把剑,眼中波澜微现,却又立马平寂下去。谢随晔并未发觉。
“此剑,乃是上古神木铸就之神剑,并非凡物。”
“既然它认了你为主,便好生珍贵它。万不可使之落入邪魔歪道手中。”天地偌大,寂宁的声音在天地之中格外明朗,落在他耳中,便是刻在心里的烙印。
“是,徒儿谨记。”谢随晔恭恭敬敬,朝着寂宁三叩首。
·
三日一过,谢随晔由一个游手好闲的散人,摇身一变成了上神寂宁之徒。
谢随晔说是放不下他的那头白马。也不知道老板娘有没有好好照料它,挂念得很,好歹也有三个月情谊在。
此刻,他与小神官走在下山的路上,小神官名唤甘佴,虽说看上去如凡人孩子十五六岁,却实打实地有了千八百仙龄,在寂宁身边也已待了不少时日。
他虽知晓寂宁是神官,然而当甘佴告知寂宁是九重天上的雪神,只是不喜天庭繁杂,便来这僻远的苍暮山定居,寻一方清净时,他还是震惊到差点在雪地摔了个狗啃泥。
“居然是……雪神?意思是,天下的雪,都由师父一人掌控?”
甘佴斜睨了他一眼,毕竟神仙不能理解凡人这种震惊到说不出话的心情,鄙视道:“上神可不仅仅是控雪之人,更是三界赫赫有名的战神,几百年前魔族叛乱,那日我们上神以一扇一剑横扫魔界千军万马……”
谢随晔此刻没有耐心再去听他在不停如流水般念叨着寂宁的光辉战绩,只是呆呆地愣在原地。
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几个片段。
“以雪为生,擅冰雪之术。”
“我愿,与身侧之人,结为良人。”
“白首同偕,至死不渝。”
……
如钟鸣般不停地,不停地回响,在他脑海中掀起惊涛骇浪。
字字句句,如雷贯耳,万分清晰。
“喂,你怎么了?听我说话没?!”直到甘佴发觉他神游到天边,猛拍了他几下,他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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