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择远说:“不着急,什么时候想好什么时候打就成。”
送别钟鸣,路择远陪我在厂里散步,我问他到底干什么的,怎么说安排就安排了?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我们便撞见了更加惊人的一幕。
周图还没离开,拐角处,他正在和展书佚告白。
第37章 第二次舞台分组(一)
睡醒时天已经透亮,我也不知道现在几点,路择远又躺在床上看书。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子里昏暗,只路择远床头开了一盏小灯。周图走了,宿舍只有我们俩。我翻了个身,想到自打我从医院回来,已经很多天没和周图一起晨练过了。
我知道展书佚对外展现出的性格,很容易让人爱上,温文尔雅,满腹才华,如果在网上开个调查问卷,选最想睡的男艺人,他肯定能排在前五。
我没想到的是周图沦陷得如此之快。
昨天和路择远路过,他们俩都没注意到我们。周图哭得很惨,说自己第一次爱上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怕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不知道这个没机会指的什么,但周图对展书佚太信任了,心里想的全都抖搂出来。圈子里想睡展书佚的人数都数不完,他根本就不可能把这个小小的c-h-a曲当回事儿。
果然,展书佚给他递纸巾,帮他擦眼泪,公式一样的标准温柔,然后揉着周图头发,耐心解释爱和崇拜的区别。
太狠了,用这样的招数对付一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儿,只会让他更念念不忘。
我起身翻到路择远那儿,侧躺着搂住他的腰。
“醒了?”他问。
我闭着眼,听见他把书放下,点了点头。头发在他的腰间蹭来蹭去,路择远只穿了一件薄衬衫,觉得痒,用一只手抵住我的脑袋让我别乱动。
“齐悠扬,我最近才发现,”他轻笑道:“你真的很爱撒娇。”
我稍稍拉开点距离,对上他的视线:“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喜欢,”路择远把我往怀里拢了拢:“喜欢的。”
我又把脸埋回去,问道:“现在几点?”
路择远答:“十点多了。”
我揉揉眼睛:“怎么不叫我吃早饭?”
“看你困,”路择远说:“上午没事,想你多睡一会儿,饭在桌上,饿了的话现在就可以起来吃。”
“不饿,”我说:“你往下躺一些。”
路择远听话的躺平。
我扯过他的一只手臂,搭在我的腰上,想让他也抱住我。
兴许是刚醒,我情绪泛滥,高兴与失落,希望与惆怅,寻思真他妈是人间百味,全在短短几天体会个遍。路择远有所察觉,便不再谨慎会不会有人进来,乖乖任我摆布。
我在床上耗了二十来分钟,才终于下定决心爬起来。
这决定做得艰难。宿舍的床很小,路择远的亲吻有魔法,怀抱也像有魔法似的,我挤在那儿就觉得安稳,有那么一瞬间动了死在这儿也值了的念头,想起昨天立下雄心壮志,才恋恋不舍的把这些儿女情长暂且抛诸脑后。
唉,温柔乡是英雄冢,亘古不变的真理。
路择远不知道我为什么一会儿黏了吧唧一会儿唉声叹气,眉眼之间透露着着急。
我心想那就让他急一会儿吧,不然只有我一个人患得患失也太难受了。
洗漱完出来,我清醒不少。食物放在保温饭盒里,还是温热的。路择远早上带了很多回来,我俩就索性当午饭吃了。
没在一块儿的时候,路择远顿顿要我吃饱喝好,在一起了,俩人开始能懒就懒,特别将就。掰着指头一数前后其实也就过了一个月而已。
也不知道该说他越来越迁就我,还是觉得无所谓了。
在这种环境里,情感充沛,但周期变短。想想刚开始他在练习室天天虐我,已经遥远得像去年的事儿了。
不说了,惆怅。
吃饭的时候路择远递了张表给我,说是要填第二次公演的志愿方向。分了四类,说唱、声乐、舞蹈和唱作。
“你填的什么?”我问他:“舞蹈?”
“填的唱作。”路择远答。
我微微一顿,想起了点什么。路择远看我反应不对,又说:“还是你想选声乐?”
“选舞蹈啊你,”我说:“干嘛猜我怎么选?”
看来上次也是,说什么想试试唱歌,全是编的。
“上次公演,”我好奇了起来:“你先选的歌,怎么蒙到的同一组?”
“没蒙,”路择远说:“命中注定的。”
“胡扯,”我十分感动,还是拆了他的台:“你唱歌什么水平自己不清楚吗?命中注定选薛凯琪啊?”
他这才不得不讲了实话:“那两首抒情歌你都听过,回信在你12年的歌单里,另一首是蝎子的老歌,前几年他们的巡演,你在微博上发过图。”
“所以,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路择远继续道,有些不好意思:“剩下就真是命中注定了。”
我捂住胸口,被路择远甜到发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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