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扬在吗?”夏夏隔着门问。
我应了一声,让路择远放我去开门,心想有礼貌的人都先敲门的,哪像蒋三七和楚江生,每次来都不由分说推门就进。
她递来一个密封过的文件袋,说是展书佚助理给她的,托她转交给我。
夏夏东西带到就便不久留,路择远看我拿着袋子,十分警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啊,”我说,随手捏了捏,感觉有七八张纸的厚度:“可能是琴谱?”
我对展书佚的东西向来不太在乎,站在原地封条撕得随心,把一叠纸张从里面抽出一半,带着几张照片掉出来,为首的一页是一张房屋产权证的复印件。
我没再继续往外抽,手臂僵直在空气里,盯着灰暗的纸张沉默一秒,反应过来,便急忙想塞回去,已经来不及。路择远从我手里把袋子抢走,一张一张翻看起来。
我忐忑不安,不敢动弹,看路择远眉头皱起来,便心虚地低下脑袋去盯鞋尖。
妈的,这还不如我早点说呢,现在更说不清楚。
脚边是刚才带出来的照片,一正一反躺在地上,背面用圆珠笔写了字,我蹲下捡起,展书佚的字很好看,j-i,ng致到虚伪,签名却很是潦草。
两张都是小酒馆的照片,和那天我路过时看到的如出一辙,背面写着,拆不拆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这就是他的新牌。
不光是酒馆做筹码,他不当面把东西给我,让夏夏专程送到宿舍来,算准了要让路择远看见,让我跟他的关系变得说不清楚。
同时也在向我和路择远传递一个信息。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第55章 第二次顺位发布(二)
我把照片团在手心,两手背在身后,脑袋也抬不起来,根本不敢去看路择远的表情,只听见纸张翻动,他把文件拢齐,放回袋子,一言不发。
他坐着,我站着,气氛凝固着。我等他先开口,他等我先说话。
“......我能解释。”沉默半晌,我索性两眼一闭,率先打破这个一成不变的局面,再僵持一会儿,人慢慢回来,我俩就再也甭想好好聊这个事儿了。
“解释什么?”路择远说,显然不太想听,视线停在手里的纸袋上,问道:“他喜欢你?”,而后没怎么停顿就又自己重复了一遍,这次语调沉了下去:“他喜欢你。”
“......我不知道,也不在乎。”我说,不是装傻,是真觉得展书佚不算喜欢我,起码不是我和路择远这样的喜欢。
“是吗?”路择远站起来,把纸袋摁进我怀里,牛皮纸打在胸口一声脆响,有那么短暂的一秒,我看出他条件反s,he以为下手重了,又迫使自己回到拧着眉头的状态,继续控诉道:“可你了解他,他也了解你。”
展书佚我俩的相互了解,仅限于年轻时的口无遮拦,我自己明白,可路择远好像就别不过来这个弯儿。
“没有的事......”我说:“我也没打算让他帮忙。”
“你也没打算让我帮忙。”路择远说。
我叹了口气:“我不能什么都让你帮忙。”
路择远充满疑惑地看着我,好像在问为什么不能。
我走到窗户边去拉扯窗帘,想给自己找点什么事情做,好显得不那么窘迫:“我知道你有钱,家境也好,我不想在你面前像个废物,”
路择远又坐回床边,低下头,声音也跟着低了些:“我只想你能开心,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连忙接上,什么土味情话不过脑子就往外甩:“跟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
“不是的,”路择远说:“你写歌的时候才开心,整个人都会亮起来。”
我强调道:“是和你一起写歌的时候。”
路择远对我的力挽狂澜视若无睹:“但是等你亮起来的时候,我反而害怕了。”
他又接着张了几次口,全部没能继续进行,屡屡欲言又止,时间在这一刻被拉扯开,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我怕你真的回到过去,”路择远终于决定说下去:“怕你重新成为一颗小太阳,所有人又开始像你靠拢,你就不再是那个敏感又无助,只属于我自己的齐悠扬了,你会被很多人关注,会被很多人喜欢。那我怎么办呢?我就只能守着你的愧疚感过一辈子。”
我看着他胸腔发痛,整颗心都快碎了。
选手陆续返回,摄影棚里没哭够的此刻又续上一摊儿,走廊里传来零星的抽泣声,呜咽从狭窄的门缝之中挤进来。
我终于明白,之前的闭口不谈和遮遮掩掩,他是怕我听了伤心,也知道有些话说出来,事情就改改变了,变好变坏无法预判。可总有个顶点,展书佚就又巧有准,出现在这儿,替我俩倒计时,三二一,boom。可话又说回来,炸弹只要存在,哪怕不是展书佚,这个火早晚还是会被不知道谁点着。
这俩人也是绝了,一个希望我回到过去,一个害怕我回到过去。可我就是在朝前走啊,明明路择远自己才最不明白。我混蛋,他充其量也就是个温柔的混蛋。
路择远是个哑炮,他被点了也不爆炸,他只向空房间里倒水,自己也钻进来,缓缓把氧气渡给我,等他在我面前溺死,我才能惊觉自己早已在危险边缘徘徊。
碎了的心脏终于稳定下来,散在地上,我不太愿意去理睬它。又想起关于酒馆的某些节点,印象里有次我刚上小学,在学校门口玩儿完泥巴,灰头土脸的回去,还没到演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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