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声的流着泪,任那只手所到之处带起一道s-hi痕,她还尚存着的那一丝理智想让自己停下,停止这无颜面的场面。
可心中那生疼的感觉,那莫名一直往外冒着的泪珠,吞噬了她最后那点理智。
她抓住在自己脸上的手,动作迟缓,将其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而后什么都未说,只是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芃姬的怀里,让自己这一张狼狈的脸不被看见。
芃姬愣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抽出,原本想推开的动作,也在听见那轻轻的一声声啜泣中停下。
终究她还是将手放在法一的肩上,僵硬的缓慢拍着。
许是她对这个人到底是无法真正的硬起心肠,可她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因为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她设的一个圈套。
毕竟为了她的那些目的,这个人是连自己都牺牲了呀。
不然她独孤倾颜,是何德何能,能有这样一个驸马。
第89章
上上下下, 上到国公府,下到小小县令, 成文二十一年英王谋逆一案, 牵扯出了小半个朝堂的人。一夜之间, 上朝的的人都觉宽松了不少。
让剩下的朝臣更加震惊的是,就在处置了那些罪臣后的第二日, 他们英明的陛下便怒火攻心病重昏迷, 整个太医院上下彻夜未眠,终是在次日凌晨,以针灸之术将晋成帝给扎醒了。
而年仅二十一岁的丞相法一,被病帝寄予厚望, 整顿吏部, 选拔官员, 并新增科考于三个月后进行。
从此,丞相法一便衣带不解的驻在了吏部。
德王、彦王、济王及芃姬公主被病帝以侍疾之名召进宫中。
龙床前。
晋成帝一脸惨白,咳嗽声响了一会儿才停下。
“母后,儿子让您担忧, 是儿子不孝。”晋成帝说完便捂着嘴又咳了起来。
皇太后手执白帕轻轻在病帝的背上拍着,“如今只你我母子在, 你的病情如何,便给哀家一个准话吧。”
许是多年处于高位, 即便是与自己的儿子说话,也不见有一丝情绪。
晋成帝咳得眼睛s-hi润,却是用尽全力的在压制着自己继续咳下去, “母后,儿子的身体里头的这些五脏六腑啊,都衰竭了,太医言,怕就是这几个月的事儿了。”像是早已接受这个事实,晋成帝的语气丝毫没有波动。
只他严重的不甘,却还是逃不过自己亲生母亲的眼。
太后失望的摇了摇头,“这怕不是一日两日才晓得的吧?”
晋成帝半靠在龙床上,双眼无神的落在前方,“朕三年前便晓得了。”
“胡闹。”太后终于有了一丝情绪,那是斥责,是生气。“既你早已知晓自己会有这一天,为何不早早将太子之位定下,反而由着自己的子女去争去抢。如今酿成大错。”
晋成帝却丝毫不觉自己做错了,“朕若早早立太子,又怎能看清这些逆子,朕如今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在那之前,朕定会,咳咳咳,立下的。”
太后见自己的话也无用,便起身,“既皇帝已有打算,那哀家就回佛堂念经了,这几日哀家总是梦见先帝爷。”
听见那话,晋成帝捂着口的手一顿,那喉中不适也一下散去了一般。
愣了一会,晋成帝才压着嗓子开口:“母后这些年,还是在怪儿臣,儿臣都知道。可是母后,儿臣也难啊。”
原转身准备离去的皇太后听见这话,确实转回了身,认认真真的看着龙床上的人,“才英有谋反的打算,你便将其姓氏都给剥夺了。怀儿。”她喊了一声晋成帝的名字,“那你可会说,才英难呢?”
皇太后说完便转头离去。她直至晋成帝驾崩的那一日,都未再来见这个唯一的儿子。那便是后话了。
晋成帝的咳嗽声吵醒了那些在外殿恭送太后的王爷公主,几人连同大太监冯德全急冲冲的进了殿中。
“太医太医。”彦王的嗓门大,一进来见自己的父皇咳的眼睛都闭上了,急的赶忙大喊。
偏殿正在商量着什么的太医一个个的涌进殿中,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法一一身紫色官袍,面上的疲色毫无遮掩,她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出来的王爷,落在最后头的便是自己心心念的殿下。
殿下更瘦了,原本当初被禁在文监殿出来时,下巴便尖了许多,如今又是多日不见,再次相见便是这般颧骨都高了不少。
法一的心一疼,殿下怎么瘦成这样了。
济王如今是掌了宫权的洛贵妃唯一的儿子,自是有自己的想法。 他见了法一,虽是有些害怕这个人,可母妃说了,只要自己能将这个人揽过来用,便是有大大的好处。再则说,自己的妹妹虽是个美人,可却是个冷冰冰的,听说对这个煞神严厉的很,想必他也早就厌烦了妹妹,想要脱离她。
济王拱手上前,“法丞相近日辛苦了,适才父皇咳了起来,昏厥过去,如今太医正在里头诊治。法丞相要是来见父皇的,便随吾等一同在此处等着吧。”
法一将视线从芃姬的身上收回,这才回礼谢道:“多谢济王爷,微臣确是有要事需陛下定夺。”
说着她便随着那先坐下的几位后头的那把椅子上坐下了,她的对面是芃姬,正好是她能正大光明看殿下的位置。
如今,她却是连上前问候殿下一声的勇气都无了。那日殿下对自己的厌,是那样真切,殿下的话,还如刀子一般扎在自己的心口。
她那晚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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