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自是都了解这件事,自己亲娘要出嫁,这么小的孩子定是心里不痛快的。
英王妃便带着众人离去。
“林姨也先去忙吧。”
待房中只剩下两人时,芃姬才起身走到若姐儿的面前。
“若姐儿可是有话要说?”芃姬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柔。
自己怀胎生下的孩子,身上流着自己的血。却不是自己有任何准备下有的,芃姬既爱这个女儿,又不敢爱。
爱她是母亲的天性。不敢爱却是怕自己见了她总是想起那晚的耻辱,也怕现在太过亲近,终有一日自己亲手刃了那个人,届时这孩子会怎么想?
可她终究是想要这个孩子快乐的。
那小女孩却先行了个礼,“若儿见过母亲。”
见她如此乖巧,芃姬的心顿时便软了,她弯腰将孩子抱起,走向从床边,将她放在床沿坐着,自己贴着孩子坐一起。
她拿出帕子替孩子擦了擦脸,又问了一遍:“若姐儿可是有话要说?”
“若儿只是想问问母亲,是不是,是不是母亲不要若儿了?”她哽咽着说话,说完眼泪又下来了。
芃姬皱眉。“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在你面前嚼舌头根?”
若姐儿猛摇着头,“是若儿自己想的,母亲今日就要嫁人了,那个人会抢走母亲。”
芃姬没有太多与孩子相处的经验,她只能尽量让自己语气柔和,“怎会呢,本宫并非嫁出去,而是将驸马迎进来。若姐儿以后也会多一个长辈疼爱。”
独孤雅若只是眨着两只大眼睛,她不知道自己的娘亲说的话是不是在哄骗自己,她只记得四表哥在皇舅舅新娶了王妃后便不开心了。
四表哥说皇舅舅新娶的王妃不是他的母妃,是一个恶毒的坏女人,会想办法害死他。
想到这儿独孤雅若便觉得害怕,她不想被母亲新嫁的人害死,她还要长大,等长大了变得很厉害了,母亲便会喜欢自己了。
芃姬又怎会知道她的小脑袋里想着什么,见她不安的样子只能安慰,“若姐儿乖,待明日母亲带驸马来见你好吗?”
她话刚落,便听见有人敲门。
林嬷嬷在外头说了一句:“殿下,吉时到了。”
“若姐儿放心,驸马是个好人,且是个有才华的人,待过了这阵,母亲便请驸马来教你读书可好?”
“殿下,万岁爷已经到了。”门外的林嬷嬷又催了一句。
若姐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往门口走去。
母亲说的,驸马是个好人,那必然不会像皇舅舅新娶的王妃一样,是个坏女人。
拜堂是挑在了公主府的北殿,殿中央最上首坐着一身玄黄的皇帝,两旁也站满了人,因着人过多,从殿中到院中都站满了人。
一身喜袍的法一站在院中,待有人喊了一句“新娘到了”她才将视线转向那盈盈走来的女子身上。
芃姬满身通红,头上搭着盖头。不知是衣服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今天的芃姬走起路来却不像往常那样直立,腰身似是有些扭动。
法一情不自禁朝着新娘子走去,待众人不明白时,却见新郎过去虚扶着新娘,往殿中走去。
看来这煞神还是个疼媳妇的。
晋成帝对这一幕却高兴的很,他是不会看错人的,这法一定是颜儿的好夫君。
司礼太监今日也换了一身红,他站在殿中,扬着他那公鸭嗓子喊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明明看不见新娘子的脸,众人却觉得这个场面和谐极了。
随着一声礼成,皇帝便起驾回宫了。
一对新人被送入了洞房,众贺喜的人便被几个王爷招呼着去喝酒。
竟无一人提出要闹公主驸马的洞房。
房中也满是红,一对新人坐在床沿上,一阵沉默蔓延在新房中。
喜娘的一声,“驸马爷,该揭盖头了。”将法一带回眼前。
她刚才竟有一丝紧张,生怕自己刚才走过来时有不妥之处,幸好她回忆了一遍,并未出什么洋相。
她接过如意称杆挑起大红盖头,看见那天仙一样的脸蛋,顿觉自己呼吸都有些急促。
她不该如此的,上次她曾出格的问可不可以与她做夫妻,那一次,公主殿下拒绝她了。
不过才几日过去,法一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芃姬说“不可”,只这两个字便打发她了。
喜娘见新郎官看傻了眼,连忙上前将两人猛夸了一顿。旁边的竹香听了都觉得神奇的很,这喜娘看起来不像是读书之人,口中却能说出这么多夸人的词语。
怕是因着公主还未说有赏两个字吧,真是难为她了。
竹香憋着笑挥了挥手,便有丫鬟端着酒杯上来,刚想开口,喜娘便抢着说了,“请新人喝交杯酒,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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