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墙壁油漆脱落,下边的瓷砖碎裂。淋浴和马桶挨着没有阻隔,水龙头上是斑斑锈迹,打开没有热水,流出来的水全是冷的。
一只蜘蛛在天花板角落结网,沈浮白眼睁睁看着它从面前挂下来,又沿着墙壁的裂痕爬回去。
洗漱台上的水杯积了厚厚一层灰,不知道多久没人打理。毛巾叠得倒还算整齐,看着干净,谁知道背地里擦过什么东西。
沈浮白双眼空茫地退出来,跌坐到床上:“我这是来拍《棠梨花》还是来拍《变形计》……”
条件简陋可以忍,脏乱差不能忍!
一下子从高级酒店套房变成三无小旅馆,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一夜之间天差地别。
姜珩进浴室看了眼,一秒退出来,从行李箱中翻出自带的毛巾与水杯:“将就一晚。明天就不住这儿了。”
他没说的是,明天就住山里,条件可能更差。
姜珩的话暂时安慰到了没想那么远的沈浮白。他视死如归地点点头,英勇就义地拿着毛巾和水杯又进去了。
环境再差也不能不洗,夏天怎么能不洗澡,不洗澡的沈浮白会变成沈浮黑,他才不要。
没热水也不是大事,反正夏天都洗凉水澡。
沈浮白努力说服自己,全程毫无感情地快速给自己冲完澡,从头到尾没有给天花板上安家的蜘蛛半分视线。
什么牛奶浴花瓣澡,不存在了,他现在早死早超生才好。
这儿的浴巾沈浮白不敢用,冲完凉水把当初和珩珩买的“情侣款平角裤”一穿,套了件衬衫就出来跳上床,拿被子裹紧身体。
姜珩只见青年扯过白色被子裹在身上,露出j-i,ng致俊美的一张脸,还有两条修长的腿盘坐着,脚趾泛着莹润的粉色,还沾着水珠。
这环境有多糟糕,青年就有多漂亮。让人觉得让他住这儿是委屈了他,这样的人,应该住在城堡里,别墅里,金屋里,总之是任何一间豪华的大房子,这才配得上他。
姜珩思索了一下名下财产,各国各地城堡别墅豪宅都有了,他在考虑哪一栋适合让沈浮白居住。是带有一整座玫瑰花园的呢,还是栽满一整片薰衣草花海的呢,又或者是海边带泳池的……
想象没有任何用处,他们还是得在这间堪称破败的旅馆待一晚上,然后去一个可能更加破落的地方再住上一个月。
他们在山里的戏份需要拍一个月。
姜珩脑子里思索过一大串高大上的地名,然后踩着人字拖拎着毛巾关上积着厚厚一层污垢的玻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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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人一起坐在被窝里思考人生。
姜珩:“你有没有觉得……”
沈浮白:“那个接待员……”
姜珩:“很不对劲?”
两人对视一眼,逐渐达成共识。
何止是接待员,这个旅馆处处都透着不对劲儿。
首先这位置就很偏僻,导航上都找不到。要不是刚好在机场附近,剧组地毯式搜索落脚处,都不一定能找到这犄角旮旯的地方。
连身份登记都不需要,也不知道有没有营业许可证。而且这么大一个旅馆——虽然是家小旅馆,整个加起来也能说一个大字了,可除了前台接待他们没见到任何人。
当然,也可以解释为这个点其他客人都在房里,只剩个接待也能理解。老板又不需要什么时候都亲自出面。不要身份证的黑旅馆也有很多,那里经常是许多未成年小鸳鸯光顾的地方。环境脏乱差……这个价还想好到哪儿去?
主要是姜珩和沈浮白平时的消费都太高端了,出门住宿一晚上3000起步的,对百来块钱的旅馆没有概念。如果他们对基层物价足够了解,就会知道这种旅馆五六十块一晚就够了,百十来块简直宰人,黑店中的黑店,也难怪没人来。
他们住贵的酒店也不是奢侈,是为了保密性,而且这也是他们的正常消费水准。其他方面能接地气,有些地方却始终保持着与普通人的差距。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最可疑的就是接待员,他们这一大票人进来的时候,接待员明显慌张了一下,之后又保持镇定,像是经验娴熟的样子。
还有最后问他去芜山的班车几点,接待员又显得吞吞吐吐,似乎不是很想让外人知道。
接待员的表现其实是没毛病的,任何一个普通人都看不出毛病。偏偏他们遇上了一班演员,娱乐圈里混的,观察力十足。
有的心大没多想,有的不得不警惕。
姜珩和沈浮白都属于那种没事大大咧咧,一有情况心思比谁都细腻。
沈浮白说:“别管有哪儿不对劲,明早看看就知道了。”
姜珩点头。鉴于明天还要早起,两人没多话,默默关灯睡觉。
这床说是大床,其实还没北京那酒店的单人床大。在上面打两个滚就能掉到地上……也不对,掉不到地上,两边都是墙。
真是太狭窄了。
姜珩和沈浮白没抱在一起。因为热。
空调都没有,唯一的电风扇貌似还因为老龄化工作效率不太高,扑哧扑哧转动的噪音倒挺大。
爱情使他们相拥而眠,炎热把他们残忍分开。
两人在床上一东一西,泾渭分明。
但因为这床就这么点大,胳膊还是挨着。恼人的电风扇坚持不懈地制造噪音,让本就闷热的屋内显得更加烦闷。
两人想睡也睡不着。
睡不着就聊会儿天吧。
聊什么好呢?
姜珩决定把晚上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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