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因为他是个道士,还因为他从小就热衷于给俞浦深讲鬼故事,一会天花板上有小姐姐在看一会床底下藏着人脸,虽说是为了吓俞浦深这个突然出现的“哥哥”,结果却是时常把自己吓得半夜往俞浦深床上钻。
等他当了道士正正经经搞起玄学,已经从熊孩子变成了个兄控没错,但反倒更加喜欢跟俞浦深分享各种乱七八糟的“修行历险”。
什么断头鬼背靠背,什么镜子里的女人墙上的脸,立志要让俞浦深被他的鬼故事吓到一次。
俞见暖踌躇满志,却忘记了自家哥哥是个专业写故事的,所谓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作家的脑洞比现实还要宽广无垠。
《迷屋》那伏笔反转心理暗示的套路吓不到俞见暖,于是俞浦深友情给自家弟弟推荐了百川归海的成名作《狐狸嫁女》和《鬼话连篇》。
俞见暖本着真的都见过还会怕假的,那样天不怕地不怕地心态去看了。
……
然后他再也没跟俞浦深讲过鬼故事。
倒是偶尔跟俞浦深讲起些听着就扯淡的妖怪小故事,什么貔貅被狻猊咬掉过屁股毛啦,什么谛听沉迷网游不可自拔啦之类的,比他的鬼故事要有趣许多。
所以俞浦深欣然在《妖闻志异》里多添了几个妖怪出场,对俞见暖的满嘴跑火车也多了点耐心。
要不然也不会被俞见暖打着做法事需要个文气重的人才安全的借口,硬是数九寒天寒风凛冽不得不顶着冷风出门,长途跋涉去到俞见暖给他的地址……
压阵。
这画风当真是如魔似幻。
俞浦深裹紧自己的羽绒服又塞好围巾,隔着口罩说话闷声闷气,“有什么要搞的快点搞完,外头冷死了。”
俞见暖搓搓手臂还要强撑,“你看我们就没你这么怕冷,哥你这是缺乏锻炼。”
俞浦深看了眼自家弟弟身上半点厚度没有的道袍,果断把视线移开。
嘶——
看着就冷。
因为俞浦深裹得厚,做法事的人家也没认出来这是最近几天经常上热搜的知名作家,反而颇能感同身受地和俞浦深一块裹紧羽绒服,不明觉厉地看着俞见暖准备法事。
“哥你坐这。”俞见暖搬了个小板凳放在墙角,严格指导姿势,“面对着墙,对,找找你码字时候的那个感觉。手机不是也能码字吗,你可以现在先写起来。”
俞浦深坐在墙角小板凳上,把自己的腿别扭地蜷起来,眼神死地看着俞见暖,“现在,在这?”
你也不看看周围的环境今天的天气,别说叫他码字,他连手都不想从口袋里拿出来。
“克服一下,很快的。”俞见暖握着俞浦深的手一边捂热一边神情真挚地鼓励,“人命关天啊我的亲哥哥!”
请俞见暖来做法事的人也满脸祈求地看着俞浦深。
就像俞见暖说的,人命关天。
这家人的儿子前些天出门旅游,却是竖着出去横着回来,不光满嘴胡话神情癫狂,还时不时做出动物般的情态举止,茹毛饮血甚至会吞食地上的小石子。
眼看着儿子日益消瘦,他们看遍了名医都没有效果,才不得不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请了道士。
找的是正规道观,托关系预约到了最资深的道长,虽然最后来的是俞见暖这个嫩过头的年轻人,他们也只能姑且相信了。
别说要俞浦深蹲在墙角码字,就是要他们把房子拆了,他们也要当场联系施工队。
俞浦深叹气,还是老实在墙角坐好面壁思过状,顶着零下的刺骨寒风坚强地拿出手机,听着俞见暖抑扬顿挫地唱经声中写了一个小时的新章。
可能是因为外面坐得太久被冷风给吹透了,一股股寒气从他骨头缝里往外冒。
冷风吹得他手指僵硬脑袋里像是灌了浆糊,慢慢地就感觉指节屈伸不能,冷得手敲在屏幕上都没有反应。
俞见暖的声音猛然提高了一个八度,念得又快又急倒也不怕咬了舌头。俞浦深呵了口气搓搓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个暖宝宝垫在手机底下。
这样就舒服多了。
他还顺便用暖宝宝捂了捂额头脸颊缓解面部的冷僵感,才接着刚才的地方接着往下写。
出来半天时间别的没干更新倒是写好了,张彦妈妈会高兴的。
俞浦深想着打了个喷嚏,连法事结束后什么效果都没看,就被俞见暖裹上层道袍外套(大概是叫法衣?),由几个随行的小道士接手送上了车。
不过他想效果应该还不错,不然俞见暖也不会被人家千恩万谢地送出来,要不然俞见暖反应及时扶住了人,那家的母亲都要当场给俞见暖跪下。
就连俞浦深这个做摆设的都有一封厚厚的红包,被俞见暖强塞进手里,“拿着,去晦气的。”
钱多钱少不是问题,象征意义更重要。
“对了哥,中午就在我那吃吧。”俞见暖说道,“我都跟观里讲好了,你也尝尝我们食堂的味道。”
“也行。”俞浦深点点头。
反正他今天的更新写完了,剩下的时间怎么处理都随便他。
而且因为道观后面不允许外人进入,他送俞见暖来实习也只是把人送到门外,自家弟弟的住宿条件怎么样他还真没看过。
听俞见暖形容那叫一个艰苦朴素自力更生,早睡早起清淡饮食,晚上到了点熄灯断电又断网,身处市中心的道观是全区夜晚最安静的角落。
对俞见暖这样网瘾重症患者修仙资深人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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