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遥感觉自己的喉咙被扼住,无论如何也发不出话来。
“我以为她该恨我的,我的出生不是那样讨她喜欢,或者说是她灿烂人生里的唯一耻辱。我不晓得别人的母亲能为孩子做到什么地步,但她在不同时刻做出的选择已经告诉了我答案。活着是为了弟弟,而死——”
钟遥用嘴堵住了他的话。
仰起脑袋,手忙脚乱地搂住方齐瑞,极尽缠绵地与他交换了一个吻。
略微发咸的透明液体沿着腮边蜿蜒淌下,方齐瑞抬手去摸他脸上的泪水,裹住柔软白嫩的脸颊,将流到唇边的眼泪悉数卷进舌尖。
“你看看我……方齐瑞。”
钟遥的两瓣唇止不住发抖,细小的手骨握住方齐瑞的手,引着他往自己身上探去。还未做些什么,他有如惊弓之鸟般颤|栗了一下,呼吸一窒,喃喃道:“我……”
方齐瑞知道他要说什么,垂下头,手指微微在衣物上拨弄几下,吻上他浑身最脆弱的地方。钟遥的颤|栗愈发明显,眼泪打s-hi了整片脸颊,缀在浓密的睫毛上,模糊了视线。
“为什么要为我掉眼泪,”方齐瑞说,“我不喜欢。”
他起身,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一样东西,但大概率不会有,这让他有些挫败。
钟遥没什么力气地拉住他的手,极小声地说:“不要找了……我有定期体检。”
方齐瑞露出了近些天来最为真心的笑容,他拍拍钟遥发红的脸蛋,“没有嫌你。”
漫漫长夜早已结束,外面天色蒙蒙亮,即将从长夜走到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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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栖宁拖着个小尺寸的行李箱,下了高铁站按部就班地站在指示牌前逡巡,扭头冲着陆岸嚷嚷:“我看到了!转乘大巴往左边走!”
青县所属的地级市是个普通的三线城市,一般游客在这站下车的比较多,好在最近是旅游淡季,高铁站内不算拥挤。体会过南城高铁站的水泄不通,到其他大部分城市都是小巫见大巫。
时间卡得刚刚好,还差二十分钟大巴发车。陆岸接过他拽着的行李箱,收起拉杆,塞进了客舱里。
两人前后脚上了车,方栖宁环视一圈,座位原本就不多,车里满满当当坐了将近二十个年轻女孩,只剩下后排的几个空座。
剩下的也没得选,幸好有两个连着靠窗的空座,他和陆岸挨着坐了下来。
坐在司机后面的女孩看上去是这群姑娘中间的领头人,长卷发妆容j-i,ng致,衣着打扮十分入流。这群女孩大约是一同来的,领头的时髦女孩声音不高,但言语间不断强调着等会到了地方要安静,不能给剧组添乱。
方栖宁听到这儿明白了,压低声音和陆岸说:“探班的粉丝?”
车厢里冷气流窜,陆岸一边肯定他的说法,一边替方栖宁焐手。
大巴要开一个多小时,方栖宁起了个大早,神气活现了一早上,暖气一开整个人昏昏沉沉,支愣着眼皮和陆岸低声说了会话就撑不住了。
他一觉睡得顺畅,再睁开眼时已经顺利到了青县。
和他们坐在一排的短发女孩和同伴迈出座位,路过两排座椅中间的窄道时扭头冲着方栖宁和陆岸笑嘻嘻地眨眼:“再见啦,两个大帅哥!”
方栖宁晕头转向,还没反应过来女孩就蹦蹦跳跳下了车,他跟着陆岸站起来,拽着陆岸的袖口问道:“你认识她们吗?”
“不认识,”陆岸等那群女孩拿完行李,才把他们的小行李箱搬了下来,“你睡着的时候趴到我身上了。”
陆岸眼里满是笑意,“她一直在偏着脑袋偷看,一不小心被我发现了,我朝她点点头,然后就……心照不宣了。”
“噢——”方栖宁拉长了声音,昂首阔步走在他前头,笑盈盈地说,“那我们走吧,说不定等会还能和她们碰上呢。”
陆岸定的民宿打扫得挺干净,主人对待客人还是相当用心,玄关的柜子上还用水杯压了一张便签纸,细心地手写了公寓里的一些小问题。
陆岸从洗手间走出来,倚在门框上无奈地看着走入走出的方栖宁。
方栖宁正凝神做着他必行的检查,猛然发觉陆岸在看他,一瞬间停了下来,小声地解释:“我习惯了……走到哪里都要检查一下房间有没有监控。”
陆岸耐心地询问,“你找到了吗?”
方栖宁老实摇头,紧张兮兮地跑过来,“我没有不信任你。”
陆岸顺手推开窗子,转过头拍了一下方栖宁的脑袋,“警惕心强是好事,别整天胡思乱想。”
方栖宁小小松了口气。
一小时后,二人前往片场。
方栖宁前脚刚挨着片场周围拉开的红线,里边就传来导演声嘶力竭的吼叫声。道具助理手一抖,捧着的一沓子白纸啪嗒掉到地上。年轻女孩反应过来后连忙满地捡纸,方栖宁蹲下|身把吹到他脚底下的纸捡起来,走过去递给了她,得到了女孩一个感激的笑。
场务从后面匆匆跑过来,“小刘,怎么搞的,毛毛躁躁的!”
他训斥完助理后一转身瞧见了方栖宁,脑子半晌没转出来这人是谁,没好气道:“不招群演,你回去吧。”
“我不是——”方栖宁的话还没讲完,陆岸就拿着两瓶纯净水过来了。
场务定睛一看,惊讶道:“陆老师,您怎么过来了?”
虽说陆岸的作品口碑成绩都不错,但一般编剧哪能受到剧组上下的恭敬对待,当然还是钞票在起作用。这个项目能启动,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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