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太阳将近西下时,江平原回来。
樘华赶忙给他倒水,“先喝杯茶,怎么热得脸全红了?”
“走得久了些。”江平原接过水喝了两口,道:“我待会再配几副汤药出来,天气热,喝点凉茶解暑去s-hi。”
樘华道:“那便让宁维明日去抓几副药。打探得如何,有消息了么?”
“并无。县里倒是有好几家做陶的陶匠,会烧瓷的一个也无,且因无烧瓷之人,无法判定是否有瓷泥。”
樘华手指轻点了下桌子,“不急,且看有无外地过来的瓷匠,这两r,i你们多去打听打听,若实在无法,我们便从皇都雇几个会烧瓷的人过来。”
江平原点头。
樘华在心里叹口气,最终还是决定写信朝游千曲借些银子周转,就他这三四十两银子,若拿来做生意,见效太慢了。
晚间,樘华将这主意与阮时解一说,阮时解点头,“这也是个不错的办法,要是你那朋友靠得住,你还可以请他合伙,到时候你借他的势打通销售渠道,比你一人单打独斗来得要方便。”
樘华一点就通,忙点头,“我问问他。”
说完这事,樘华柠起眉头,“先生,若实在找不到烧瓷的好匠人,我们可否从布料生意开始做起?”
阮时解抬眼看他,耐心道:“染布又洗又晾,工序非常长,如果从染布开始,你可能未来半年甚至一年都没有收入。”
“染布的成本也比较高,染一次,如果只染三五几匹,这个成本将进一步提升。新手入行也有一定失败的风险,成本太高会令你失去抗风险能力。”
樘华听了轻吁一口气,“赚钱可真不容易。”
阮时解笑:“相对于其他人,你挣钱已经相对容易,普通人挣钱将会更不容易。”
樘华理解地点头,随即真心实意地夸赞道:“先生您真厉害。”
阮时解拿书轻敲了下他脑袋,“别废话,今天做卷子,要是能拿到平均九十分以上,明天带你去看舞剧。”
樘华眨眨眼,大眼睛里满是不解,“舞剧是甚?”
“要是考得好,明天你就知道了。”
“……哦。”
樘华低下头,拿着笔吭哧吭哧地做起来卷子来。
现在的孩童真不容易呐,樘华一边唰唰唰地写,一边胡思乱想。
数学只有二十分钟,考得比较容易,这些樘华平日里都做熟了。
他快速写完,将卷子递给阮时解,接着拿过空白的语文卷开始写。
根据拼音写汉字、组词、默写、判断病句……樘华好不容易写到作文,作文题目是“我最_______的一件事。”
樘华默默抬头望阮时解一眼,最高兴的一件事,最难忘的一件事等等都必定是打开门见着先生,然而真要写出来让先生看么?
樘华笔尖顿了好一会,耳根上漫上点红晕。
阮时解点点他桌子,“还有十五分钟,抓紧时间。”
“是!”樘华一凛,忙收回心神,奋笔疾书起来。
十点十五分,考试时间结束,樘华忙抓紧在空白出写下最后几个字,而后将卷子递给阮时解,“先生,我写完了,先回去了!”
“写得不错,晚安。”
樘华拎着衣裳下摆,回首对阮时解一笑,“先生晚安。”
阮时解目送他开门回他本身的时空里去,拿过卷子细看起来。
数学没问题,满分。
语文不那么理想,前面的看拼音写汉字便错了一个,病句选择也错了,还有两个别字。
阮时解往下看,很快便看到樘华的作文“我最高兴的一件事”。
樘华写到:我最高兴的一件事是遇见了先生。他个子极高,长相英俊,有双偏长的锐利眼睛……
还记得书中教的外貌描写,阮时解目光一顿,接着往下看。
樘华在最后写到:我最高兴的是先生成为了我的先生,教我许多知识,也教我做人的道理,在我生命最黑暗的时候给我带来了阳光,给我继续前进的动力。
阮时解顿了顿,原本打算处理掉这份试卷,最终还是仔细收起来,放到保险箱里收藏。
弄完了,他打了个电话,“老黄。”
“阮总。”那边传来一个略显粗犷的男声,“事情我都办好了,身份证上弄的是川北的户籍,落在我一个朋友他们村一户农家,那家夫妇一个胃癌一个车祸,去年都走了,他家儿子前阵子下河游泳,不幸溺水身亡。按你要求找的人,身份证上今年刚满十八,只要不细查,应该不会有问题。”
阮时解:“放心,不用来做什么事,应该不会引得人过来细查。”
老黄道:“派出所那边还在□□,等过两天证办好了再给你寄过去。”
“好,谢谢。”
那边爽朗一笑,“不客气。”
樘华这边继续让江平原找相应的匠人与瓷窑,樘华让他顺道将给游千曲的信递了过去。
晚上,他换上一身鱼肚白夏裳赶往阮时解的书房,“先生。”
阮时解抬头,“昨天考试平均分九十六。”
樘华眼睛亮了亮,“那我们去看舞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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