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轻语收到信息时已经佛系了,只是节日问候而已,并没有影响到她的生活,她没有回复,只当做没看见。
之后,便接到秦若的电话:“回来了?”
时轻语淡淡地说:“嗯。”
“我们一起去吃饭。”秦若说,“我一会儿过来接你。”
时轻语应了,秦若来到学校时,看到她脚上的伤,脸色不愉道:“受伤了?”
时轻语无所谓地说:“不小心崴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秦若扶着她坐进车里。
时轻语只能心平气和地接受来自秦若的接触,她把这归结于她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对彼此熟悉了。
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雪,积雪很深,地面上像是铺着一层厚实的毯子,踩上去有沙沙的声音。
简稚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偷偷守护的那种类型,但当看到秦若亲自来接时轻语时,她的心情并不怎么好,恨不得能代替秦若。
心里像是结了个大柠檬。
简稚又想起时轻语说过的不喜欢任何人,这才觉得那只不过是养母女关系。
简稚没有回家,径直去了席舒骅那里,她妈最近似乎直接和家里断绝关系了一样,经常呆在席舒骅这里。
似乎是这几天发生的事,只是这几天她都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并没有太关注家里。
简稚到的时候六点,门是席舒骅开的,见到她来很意外,另外还有些不自在。
简稚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没有直接进去,只是往里头探了探脑袋,没瞧到章嘉诺,说:“席阿姨,我妈没在这里?”
如果没在就很尴尬了。
席舒骅抿了抿唇,说:“她在洗澡。”
“……”事后澡?还是事前澡?
总之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简稚笑着说:“那我还是先回去吧,以后再来找你们,席阿姨,圣诞节快乐。”
她说完不等席舒骅反应过来,一溜烟就跑了,刚走到楼下要钻进车里,就接到章嘉诺的电话:“回来!”
“……”简稚又走了回去。
章嘉诺穿着酒红色睡衣,头发都还是s-hi漉漉的,眼神勾人得很。
她直接把简稚当是失恋人士对待,留她吃了饭,才怼她:“平时没事都不知道关爱空巢老人,结果一有事就屁颠屁颠地找上门来,说吧,什么事?”
“你都算是空巢老人,那我岂不是孤寡年轻人?”简稚不甘示弱地嘀咕道。
没儿没女没配偶。
章嘉诺:“……”
“这是准备烛光晚餐啊?”简稚明智地转移话题,她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看到席舒骅在场就闭嘴了,其实她一直疑惑她爸妈的关系是怎么处理的。
离婚了吗?不然可就是出轨。
但她相信她妈已经处理好了。
章嘉诺看着一言不发的席舒骅,自豪地说:“羡慕吗?羡慕你也没女朋友。”
“……”简稚趁席舒骅去厨房烧水的空档,说:“我是来问你讲座的事,你准备给席阿姨惊喜还是提前通知她?周末我们一起去,但是你要当我的助攻。”
“都无所谓啊。”章嘉诺拍了拍她的肩膀,颇为感触地说:“年轻人好好珍惜当下,别跟我们一样蹉跎了大半辈子才在一起。”
“嗯。”简稚是实名羡慕她们的,但是又清楚自己不是来打扰她们烛光晚餐的,问了席舒骅讲座的具体细节就走了,是关于古文化传承的专题讲座。
高校的讲座分好几种,一种是学院强制要求去听的,事先还会彩排,一种是主讲人够出名,够魅力,学生主动来的。
席舒骅的讲座无疑是后者,像简稚这种社会人士想要听讲座,只能悄悄走后门,其实就是通知主办方一声即可。
这次专题讲座是文学院主办的,时轻语纯属是因为对古文化感兴趣,而且还欣赏席舒骅,所以前来听讲座,只是没想到会看到简稚。
时轻语当然不以为简稚是为了自己才来的,就算是她也不能说什么,虽说秦若是校董之一,但学校又不是她家的。
简稚一副真巧的模样,在她边上坐下,说:“时老师,脚好了吗?”
时轻语只觉之前说简稚变得过分小心翼翼的,真是错怪她了,这家伙本质还是厚脸皮,她点了点头说:“嗯。”
简稚又说:“我是陪我妈来的。”
时轻语目光一扫果然看到章嘉诺,就在简稚旁边,她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简稚很安静,时不时抬头看看讲台。
席舒骅挽着长发,看上去容光焕发,她声音也好听,字正腔圆,冷冷清清的腔调,随口一说都是引经据典,把古文化传承说得绘声绘色,和章嘉诺对上时,眼里仿佛会产生火花。
时轻语看出了苗头,下意识问道:“她们是什么关系?”
然后她又想起简稚和自己说过,席舒骅是她爸前妻,所以她们是正妻和前妻的关系。
简稚说:“我现在有两个妈妈。”
时轻语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她确实没想到她们有这一层关系,但是也没有表现出很强的求知欲。
讲座结束后,人们开始散场,现在出去难免与人接触,时轻语静静地坐着,打算和席舒骅打个招呼再走。
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红色的邀请函,只见简稚无比真诚地说:“时老师,明天是我二十四岁生日,我想请你参加我的生日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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