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衡南撑着头侧过身,便看到了闭目养神的霍风,才发现霍风的睫毛好长,漂亮得像是女孩子,略略地颤着。
此时,一束烟花忽然升起,映着少年的脸,干净而美好。
霍风睁开了眼睛,司徒衡南才发现自己盯着他看了好久,心跳也骤然加快。
司徒衡南突然起身,内心竟然窜过一丝窘迫,脱口而出说:“子新,中秋可是要熬夜的,越晚睡越长寿。”
霍风也起了身,脸上是静谧的微笑,说:“这你也信。”
☆、破阵(1)
司徒衡南一举突破敌军,但那主将还是留有后手,不知用了什么障眼法,一阵迷烟突然阻挡了司徒衡南一队j-i,ng英轻骑,在一支来历不明的援军掩护下,最终还是成功逃脱了。
“少将军,虽有援军,但他们也算是强弩之末了,是一举攻入还是等这迷烟散尽再拿下?”陈凝勒紧缰绳,问着司徒衡南。
“撤。”司徒衡南只是简单地回应。其余几大校尉听令后齐齐回了声“是”。
虽是心有不快,但终算是除了一块心病,不过司徒衡南思及北土人擅用迷烟,前些日子还把他们耍得团团转,此时虽是元气大伤,但对方的主力也被掩护逃走,更不敢轻易冒进。司徒衡南冷静地让队列按照平日演习的那样退回了防守范围。
一回到军营,只见留守的小卒急匆匆地窜来窜去。
陈凝刹住了马,先行下马问小卒们出了何事。
一名小卒挠着后脑勺,见大将们回了军营,先拢拳行了礼,后十分疑惑地说:“霍先生好像不见了。”
司徒衡南本来还骑着凯风,闻言神色陡变,立马下了马。
“你说什么?霍先生怎么了?”司徒衡南语气十分冰冷。
那小卒见司徒衡南十分生气的样子,立马又拢起拳低头回答说:“回少将军,霍先生不在您的营帐里。我们正在仔细找。”
司徒衡南拧紧了眉。
一旁的李校尉听闻,觉得这个消息无关痛痒,便道:“这先生估计献计完毕了便离开了吧。”
司徒衡南一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几名小卒聚拢了过来,都朝着先前的小卒摇了摇头。
“少将军,小……霍先生应该不会不告而别,况且他此次回来……”陈凝没有说完,司徒衡南便抬起了手,示意他不要往下说。
“霍先生在我走后去了何处?”司徒衡南开始发问。
“本是在阵线那里,您走后霍先生并没有立马回营帐,我们说风大,让先生回去,先生说是要等您回来。”一名小卒回答。
“之后呢?”
“霍先生没有在阵线处了,我们便以为他回了营帐。知道我们送吃食的时候才发现先生不在您的营帐,也不在其他的营帐。”
小卒们在偷偷打量着司徒衡南的脸色,而其余几大校尉和也面面相觑,沈督军倒是冷笑了一声。小卒们倒是会看脸色,知道少将军极其看重这位霍先生,甚至有可能是某位故人。但几大校尉整天太忙,并没有听到营帐里对这位先生的传闻。
恰巧此时,忽地另一处有名小卒奔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少将军,马厩那有……有封带血的信!”
司徒衡南侧身回应:“拿来!”
扫马厩的小卒递上了那封信。
司徒衡南打开一看,信纸的内容很简单,只是写着:迷烟散,霍风亡;欲相救,只身往。
司徒衡南一手将纸拧成了团。
“众将在帐中暂做休息。”司徒衡南只身牵着马,朝外走去。
“少将军这是要去哪里?”李校尉十分不解,“是要去追击?那我们……”
“众将在帐中暂做休息,若我迷烟散尽前未归,就听沈督军的令。”司徒衡南重复了命令,话音未落便跨上了马。
眼见着司徒衡南扬鞭起步,陈凝有些焦急地拎起了送信小卒的衣领,问着信中内容。
“好……好像说的是想救霍……霍风,就只身前往。”小卒有些哆嗦着回答。
陈凝放下手上的衣领,有些抱歉地说:“霍先生怕是落入了敌方手中,望各位前辈暂时按兵不动,按照少将军指令暂守阵营。”说罢,也急忙上马朝前追。
其余校尉都深锁眉头,不置一词。
沈督军扬起眉毛,道:“分明是个陷阱,少将军既然要跳也只能任他跳了。霍先生,看起来就极被少将军看重。”
“霍先生”三字被刻意地加重拖长了。
他一句风凉话也令众校尉忽地了然了什么。
小卒们仿佛也想起了什么不知真不真的秘辛。
司徒将军不久前才将大权完全交与少将军,而少将军本来在行军之前被父母牵线要迎娶沈丞相的千金,可是他自己却拒绝了,还让将军府和丞相府闹了一阵子的不愉快。这位沈督军便是丞相的嫡出少子沈恪,皇城里还有传言说他因为这件事而对司徒衡南大打出手。
有人说将军府公子去了一年多西南,喜欢上了那里的姑娘。
有人说将军府公子很久之前便有了心仪之人,所以无法接受丞相千金。
无论何种说法,都是司徒衡南对丞相府千金无意,令丞相府蒙了羞。
不知后来司徒将军和将军夫人是如何说动丞相才让两府关系和好如初的。不过目前的沈督军似乎依然心存芥蒂。
“众将暂时留守阵营。”沈督军一时间又恢复了镇静,“吴校尉,你派一支轻骑到前线打探,时机成熟时便再次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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