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襄回神,道:“还要多谢您相助。”
郭道长摆摆手,“我那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不费神不费力的,不需谢。”
祁襄也无心做陪了,道了句困倦,就下席回屋了。祁襄身体不好,他们本也没想让他一直作陪,就赶紧劝去休息了。
躺到榻上,祁襄拿出贴身带着的平安符,摸了又摸,捏了又捏,即便这份心意跟他想要的不一样,他也真的领情,从来没有人为他这样求过东西,他的爱意无处可落,可心里的暖意已经被白君瑜填满了。
皇上收到密信,勃然大怒,摔了茶碗,把所有人赶到外面,不准伺候。
宫人们只以为是战事不顺,皇上为这个发火也是常有的,所以并没多想,各宫的娘娘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皇上眉头,一个个安静如j-i。
皇上不是没有怀疑是四皇子故意生事,但细想又没这个必要,经此一出,四皇子必是没赏了,而且战事紧急,四皇子又何必生这样的事呢?
“李甸!”
李公公听到皇上叫他,赶紧小跑着进去,“皇上。”
“把右丞相叫来。明天下早朝后,把户部尚书何隶给朕带来。”
“是。”
如果说左丞相是仗着当皇后的女儿和嫡出外孙升到这个位置上的,那右丞相就完全是凭借自己本事上来的。右丞相是朝中的中立派,不偏不倚,效忠皇上,没有女儿入后宫,长子娶的也是平民女儿,与朝中众人都无厉害关系。平日里为人低调,不与左丞相争高下,在别人眼里右丞相甚至是个摆设。但李公公看得明白,若真遇上左右为难的事,皇上第一个想找的就是这位刚正不阿的右丞相。
次日早朝,皇上以将士征战辛苦,应添些吃食以慰军心为由,让户部再出粮草运往北关与白君瑜汇合。
粮草乃战事中头等要紧之事,以往都是因粮草不足,望京中派粮的折子。去年赶上丰收,国库较为充盈,皇上主动为边关多添粮草,这是好事,自然没有大臣跳出来反对。
这事依旧交由何隶来办,要求三日后出发。
朝中几家欢喜几家愁,但都为官数年,早已学会隐藏,脸上自是看不出什么的。
贤珵在家待得闷了,来找祁襄出门吃饭。
近来战事焦灼,贤珵也不好再去花柳之地,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别人怕也会传他的闲话,说他作为太傅的孙子,半点不关心国事,只顾fēng_liú却也没半点文人气节。万一再传到皇上耳朵里,对太傅也不好。所以贤珵近来都待在家中,四皇子不在,他就更没地方跑了。
今天天气好,他就找了祁襄出来。平时他多是在四合院和祁襄吃饭,也是因为祁襄身体不好,怕他累着。
“畅欣楼新来了个厨子,做得一手好甜点,我特地订了位子,你一会儿可得多吃点。”
这畅欣楼在京中的各大酒楼里还真不算多有名,但胜在糖水做的好,一到夏天,各种冰镇的糖水上了菜单,总让人忍不住想去喝一碗。
小二引着两人上楼,迎面正好看到有人下楼,两个人便稍微侧了点身,让对方先下。
“尔勉?闻景?”
两个人闻声抬头,就连祁襄脸上都带了几分惊喜。
“诚之?你怎么在这儿?”贤珵也是一脸惊喜,这都几年没见了,这家伙倒没怎么变。
胡继山,字诚之,父亲之前在大理寺任职,后身身体原因辞官。胡继山也曾跟着四皇子一起上过课,不过成绩实在一言难尽,若去考科举,必定一生无望。所以只念了一年就辞学回老家去了,并不像他们跟着四皇子时长那么长。
胡继山学业上没有长处,但经商却是一把好手,脑子也活,回去就接手了他外公的产业,听说一直做得不错,年节时也会往四皇子府送些礼,但人并未再入京。
“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好歹咱们同窗一场,必得好好聚聚啊。”贤珵说。
胡继山为人正直,没有歪心眼,是个踏实的。所以即便多年未见,贤珵对他的印象依然很好,可惜这家伙读书太糟,否则真能成为更好的朋友。不过老天对他也不薄了,这样一个人在经商时没有被骗掉老婆本,也是天份。
“你这可不能怪我,我是今天上午才到的京中,刚落脚来这儿吃个饭。还想着明后天去拜访太傅呢。”
贤珵见他也没带随从,便道:“咱们别挤在这儿了,上去说话吧。”
胡继山也不见外,道:“行,那我就再蹭你一顿。”
雅间安静,菜上齐后三个人继续聊。
胡继山叹气道:“祁襄的事我之前听说了,也是帮不上忙,惭愧啊。”
他也没想到祁襄的脸成这样了,不过现下气氛正好,他也不好扫兴揭人伤处。
祁襄淡笑道:“都过去了。”
“是啊。看到你们几个都挺好,我也就放心了。”
贤珵给祁襄拿糕点,让他先垫个底,问胡继山:“你这次进京是有事啊?”
胡继山也不隐瞒,“是这样,我这几年生意做得还行,在家乡小有名望,手头也有些闲钱,就想在京中开个店,扩张一下生意。”
这对生意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贤珵问:“你打算开什么店?”
“要说赚钱,自然是饭庄更好些。但京中名厨太多,我带着家乡的厨子来也未必合京中人胃口。所以退个求其次的,觉得开始个首饰铺子也很好。京中贵人多,需要打点的、装扮的场合也多。做这个肯定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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