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彻:“……”
程彻:“我信怎么了!”
“你说的话……我全部都会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信。你还笑我傻!”
他气得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心塞塞:“我又不是……故意要受伤的。”
“更不是故意气你。你为什么要、为什么非要……”
“~~~”
赵清嶺投降了。
他发现,他实在是拿程彻没办法。
明明被气得要死,可只要看到他露出一点点的委屈,就一定会心软。
他停下脚步,在轮椅前蹲下来。
程彻扭过头,他伸手把他给扭回来,逼着那双黑瞳看他的眼睛。
“受伤了却忍着不说,非要大半夜发烧、不行了才知道喊疼,这就是分明故意在气我!知道吗?”
程彻垂眸:“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管是不是,下次都不准再这样了听到没有?再有下次,直接给你扔维斯瓦河里喂美人鱼,听见没?”
美人鱼,也是波兰的吉祥物。
跟丹麦的小美人鱼不一样,是比较凶悍版本的、手持利刃的美人鱼,外形漂亮倒是一样漂亮。
“喂,听见没啊?”
“……”
“听见了。”
“光听见了不行,得用心记住,知道没?”
半晌。
程彻终于点点头,低低憋出了一声:“对不起,大半夜的,还害你不能睡,来医院照顾我……”
“哈?你说啥?没听见。”
程彻:“你!”
“行行,骗你的,听见了听见了,乖。”他起身,微笑,在程彻的耳边轻轻一啄,正好旁边有人经过,吓得程彻瞬间捂住了滚烫的耳根。
赵清嶺:“哈哈哈。怕什么,波兰这边都合法了。”
“真的?”
“当然又是胡说的!彻彻你为什么这么傻傻的好骗?”
……
病房里,赵清嶺把人小心抱上床。
其实本来上好药就可以回去了,但无奈赵清嶺不放心,坚持在彻底退烧前小小地住在医院观察一下。
反正也有空的病房,医生就同意了。
关了灯,窗子投下淡淡月光,好在欧洲的单人病床并不狭窄。
赵清嶺小心避开程彻伤了的脚,把人抱在怀里。两人安静地挤在一张床上。
“我以前在美国上大学的时候,刚好选修过波兰语,所以会说。”
程彻“嗯”了一声。
片刻,又有点不解:“可是,为什么要修这么小众的语言?”
“波兰语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小众,”赵清嶺笑笑,“再怎么说,也算是西斯拉夫语支中最多人讲的语种。而且其实不难,有俄语和拉丁语的基础就很容易就触类旁通了,还蛮好学的。”
程彻:“……”
“所以,你……还会俄文和拉丁文?”
“嗯,会呀。”
也是啊,程彻往他怀里缩了缩,默默想着。
赵清嶺本来就是个学霸——虽然样子看起来总不太像,但确实是高中时就特别聪明。
每天篮球没少打游戏没少玩,可成绩却一直都能保持在年级前几名。
哪像他,孤陋寡闻,就连“西斯拉夫语支”是什么都不知道。
赵清嶺:“嘿嘿,我好多语言都会一点的呀!法语、德语、西语……所以彻彻,以后出国都带着我,我帮你做人r_ou_翻译机,好不好呀好不好呀?”
他说着,顽皮地捧起程彻的脸。
淡淡的月光下,眼里一片星河灿烂。
晃得程彻眼睛都快不知道往哪里看。
只能垂下眼睛,手却又被赵清嶺给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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