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这么久,江怡渐渐没了瞌睡,当段青许再次伏上来亲她的时候,她别开了脸。
这妮子可记“仇”了,这种时候都没忘晚上的事,段青许口头上不说明白,她是不会允许的。
“你起开。”她说,还推了推身上这人,“真的是,大半夜的还不让人睡觉。”
听着是埋怨不厌烦,但语气却软得很,跟小猫挠似的。
段青许贴着她的脸,叫了声她的名字。
江怡有气无力应声,相互都没再说话,过了老久,她应当是睡不着了,抬了抬长腿,改为环着段青许,脑袋也动了两下。
“晚上的话还没说清楚。”她道,敛起眼皮,看着天花板。
“什么?”段青许低沉问,抚着光滑。
江怡顿了下,偏偏头,“你喜欢谁?”
段青许没说话,低头看着。
漆黑的夜里,虽然谁都看不清谁,但江怡仍能感受到她灼热的视线,像要把自己看穿一般,平静的眸光里暗涌汹汹,随时要冲出桎梏将她卷进去。
她当做不知道,非得问个明白,不依不饶:“问你呢,又不说话了,喜欢我吗?”
脸皮忒厚,真问得出口,似乎是料到对方不会说,所以改了一种问法。是不是她,还用问么,这妮子就是要逼着对方说出口,大抵是今晚真委屈了,现在得找段青许要个准确的答案。
默认,暧昧,关系要明不明,短时间内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时间长了,谁都受不了。她一贯急性子,明知道答案还得问清楚。
段青许停了下来,定了定身形,凑到她唇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嗯。”
江怡却不依这个回答,“嗯什么嗯,太敷衍了。”
段青许低下去挨了下她温软的唇,不过江怡不吃这套,又道:“段青许,你到底喜欢谁?”
说着,还用腿勾住对方,娇蛮得很。
“你。”
回答得很干脆,决不拖泥带水,听着都不像冰坨子能说出来的话,江怡嫣然一笑,“说完整点。”
段青许却不再应了,而是凑过来亲她。
江怡表面没反应,心里到底还是欢喜的,有些话还是说明白了好,她不要什么承诺,只是想对方给个态度,段青许交的答案勉勉强强算及格。
窗外晚风轻拂,但吹不进来,主卧里多了几分暧热。
约莫半个小时后,江怡反手抓着柔软的枕头,呼吸渐渐变得不平稳,隐忍着,白皙的手指曲起,忍不住发出了声音。她被温柔地啜饮着。
以往到这一步,这妮子都会退缩,阻止段青许接下来的行径,但这次没有。
漆黑的夜色无边无际,将整片天空包得严严实实,天的一边有一弯淡得不能再淡的月亮,稍不注意都看不见,它半隐在云层之后,一会儿被遮挡,一会儿显露出来,月色微弱,根本照不亮这一方暗沉的天地。
被子拱起一大团,不多时,又被随意推开,堆叠在床角。
再之后江怡终于睡了一个好觉,快天亮的时候她做了一个梦,有一股像活了一样的水绕着她修长细白的双腿流动,将她倏地一下拉过来,她没来得及防备,于是单手撑在身后。水却倏尔变成了宽阔的海,她在海浪里沉沉浮浮,浑身都s-hi透了,不得已低低哭着叫了两声,可却没有任何回应。
浪潮一波接一波,在她梦境里肆意地卷噬横行,没个停歇。
兴许是梦魇得太厉害,她到日上三竿才睡醒,起来时,床边已经空荡荡,一看时间快十一点了。平常这个时候护工阿姨早进来叫人,但今天却没有,外面传来食物的香气,不知道是不是护工阿姨在做饭。
昨晚睡得不好,今天身上有点酸痛,她将被子捂在胸口,把快落到地上的睡袍拉过来准备穿上。大清早的天真冷得要命,稍微露点皮肤在外面,寒意顺着往骨子里钻,更别说她整个后背都裸着,拿到睡袍,复赶快缩进被子里。
由于太累,她一点都不想动,用脚丫子到处勾,手也在被子里找个不停,但都没能找到自己要的东西,直到重新坐起来时,才发现小物什在另一个枕头那里放着。
她顿时脸热,赶紧把东西扯过来穿上,然后收拾衣物进浴室洗澡。
浴室的地面s-hi漉漉的,应当是段青许用过,拧开水时,她不自觉往镜子里看了看,立马又收回目光。
自个儿都看不下去。
腿酸,腰也酸,淋一下热烫的水顿时好受许多。
洗完出去,房间门虚掩着,江怡怕是护工阿姨,赶快把衣服这些穿戴齐整,还特地围了围巾,把自己包裹得像只粽子。
外面只有一个人。
护工阿姨今早来过,但又回去了,今儿带薪休假。
段青许在厨房里做饭,这还是头一回,江怡觉得新奇,轻手轻脚过去看看,可不靠近对方,而是隔着一定距离。
下了床就不认了,夜里还好好的。
“煮的什么?”她瞅了眼,问。
“青菜粥。”
“哦。”
段青许转头看过来,她今儿穿的鸦青色长衣,长衣的领子半立着,里面搭配套头毛衣,露出修长白细的脖颈。
甫一看去,江怡看见这人颈侧的痕迹,很小,只比指甲盖大点。
她自知怎么来的,于是佯作看不见。
正巧门铃响了,她掩饰地说:“我去开门。”
段青许淡然点头,一点不意外午饭时间有人来,像是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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