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脖子细,又白,搭在同样白的被子上,很是显眼。她头发有些乱,稍一低头,头发纷纷往前落,露出细长的脖颈,见段青许无动于衷,她说:“我脚踝痛。”
可惜这回行不通。自顾自装了会儿,直起腰身,气鼓鼓瞪了这冰坨子一眼,下床,穿鞋子,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开门之前又回头,硬气地说:“明天爬山我要跟你一队,早上等我一起走。”
言讫,不待段青许回答,开门出去。
没喝完的饮料还放在电脑旁边,忘了拿走。窗外无风,只余下无边无际的黑,段青许敛了神色,将饮料收了,顺带关上窗户。
这一晚气温在无声无息中下降许多,迟来的浓浓秋意在短短几个小时内趁着夜色横扫a城,下夜里起了大风,山庄周围树木一丛一丛,飘落的叶子堆成厚厚的一层。
山里的早晨露水重,s-hi气弥漫在空气里,怪y-in冷的。七点半,少部分人起床,他们要先去山顶,其中包括秦宇和江宁,早早的,江宁收拾好就过来同江怡知会一声。
江怡并不知情他要先走,还以为会一路上去。
江宁他们要开车上去,并不是走路。她睡意朦胧,心不在焉应了两句,叮嘱道:“注意安全就行,到了山顶给你打电话。”
江宁乖乖应下,和秦宇走了。
洗漱收拾完毕,感觉有些冷,江怡特意加了件薄外套。
其余人都在楼下集合,爬山分为两队出发,一队走小道一队走马路,江怡被分到走小道那一队,队里还有段青许和杜源,周白芷则在另一个队。
周白芷想换队伍,被拒绝了,名单是随机排的,她运气不太好。
今儿是y-in天,天气凉爽舒适,江怡拢紧外套,跟杜源站在一块儿唠嗑等待。段青许比他们晚两分钟下楼,她今天穿得休闲,水洗蓝的牛仔裤衬得一双长腿笔直,上衣是卡其色的宽松日常穿衬衫,露出半截分明的锁骨,衬衫扎进了裤子里,显得腰肢细瘦。
杜源热情招手:“青许,这边。”
段青许往这里走,江怡像是不认识她一样,一个字都没讲,偏偏头,余光看见周白芷也在朝这里来,于是往旁边站了一步,恰恰使段青许处在她和杜源的中间位置。
动作过于挑衅,周白芷还没走近,脸色就先变了变,她勉强忍着,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忽略掉江怡,和杜源客套打个招呼,然后问段青许:“青许,你现在有时间没有?”
昨晚本来有事情要谈,可段青许让今天再说,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寻个由头搭话。
江怡瞥了眼段青许,心道真有够忙的,连大清早都没功夫歇口气。因着昨晚打排球的事,她对周白芷有点排斥,但杜源等人在场,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哪怕没有其他人也一样,她移开视线,望向远处树叶随风摇曳的丛林。
“马上都要走了,这是有什么急事?”杜源二愣得很,脱口问道。
“不是。”周白芷柔柔笑了笑,倒是大方得体,“有点私事。”
私事……江怡警觉,不由自主偷偷看她,周白芷举止自然,话说得不明不白,脸上却坦荡。
杜源识趣,了然地哦哦两声,道:“这样——”
还未说完,段青许打断谈话,语气有些疏离:“刚才我已经跟师兄谈妥了。”
周白芷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凝固,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哂道:“那行,提前做完免得留着。”
段青许点点头,惜字如金。
江怡头一回觉得这人话少是优点,虽然她性子就是如此,不是针对周白芷才这样。
全部聚齐,另一个队在点人,杜源提醒道:“哎,有人叫你,到了山顶再聊吧,该出发了。”
周白芷不好再呆着,聊了两句,回到那边的队伍。
江怡这队先行出发,登山小道在北边,离山庄比较远,一行人拖拖拉拉走了二十多分钟才走上道。这次名义上叫爬山,其实就是出来走走路,不是真的爬,山庄的位置就在山的中上部,距离山顶目的地并不是特别远。
小道不是那种蜿蜒曲折的泥巴小路,只是比较窄的水泥路,不能通正常大小的车子,沿路不时有巡逻车驶过,这片山的治安比城区还要严。
走出七八公里远,出现又一座山庄,原来这里不止段家,江怡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只觉得什么都稀奇,她甚至看到了一个小型的私人游泳馆,再往上走,竟然有一处人工种植的公共花园。
这些地方大多都空着,有专门的员工看守和保养,买下山庄的人一年都不会过来住一次,有的甚至看都没来看过。
江怡咋舌,暗自感叹真有钱,多少普通人拼命工作,五年甚至十年都攒不出一套首付,有钱的大佬们出手就是一个山庄,跟买白菜一样。思及此,她想到段家,该得多富庶。
段青许向来低调,跟那些爱炫耀的二代们不同,出门也好打扮也罢,都尽量从简,学校里除了几个熟识她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她的真实情况,段家亦低调,做公益做慈善,搞各种基金会,生意上的事则很少出现在大众眼中。
越靠近山顶,小路越平直。大伙儿一路走一路聊天,昨晚来的人大多都还在,高挑女人应该离开了,周启深和同行的人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
江怡没太关注这些人的聊天内容,j-i,ng力都放在欣赏沿途的风景上。段青许走在对于队伍中间,同样在和其他人聊着,这次外出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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