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直球了叭!经纪人姐姐呢,保护我方谢舟遥!”
“这记者不是专做社会聚焦、法制科普节目的吗?”
“似乎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谢舟遥料到会被这样问,笑了下,未露恼色。他想,与其让网友继续猜测,不如他给个说法,了结此事。
他想到了很多种委婉的说法,可犹豫了下,还是遵从内心选择直说。
“这事我并不比大家知道得早。”谢舟遥不否认报告真实存在,“亲生或收养,日子一样可以过好。同样,不管是否亲生,关系也可能走向疏离。”
见谢舟遥默认了,直播间里一片哗然。
主持人继续引导,“那童模赚钱怎么说?”
“我当了接近十年的童模,在湖州知里到广市白马,从两三岁到十二三岁。五岁前一天的报酬是一百块,后来五十块钱一小时,等再之后,就一百块钱拍一套衣服。”谢舟遥对此记得太清楚了,几乎不假思索就说了出来,“只要业务量够,能赚很多。”
谢舟遥口中的数字听着不大,但都以小时套数为单位。主持人在听到报价后,眉头当即皱起来。他接触过太多行业,明白越是能以细小单位为计算价码的行当,越能走量赚钱。
“后来一天拍多少套?工作时长呢?工作期间有人照顾你吃饭起居吗?”主持人一边问一边记录。
“晚上拍三十套,周末整天拍八十套,每天去摄影基地报到。”谢舟遥回想着,“放学晚上都得拍,没到家就睡着了。周五晚上住摄影基地旁的酒店,方便周六日腾出更多时间拍片。当时没外卖软件,童模跟着大人一起吃基地阿姨做的盒饭,吃饭一般不超过十分钟。”
主持人算账,“一周赚三万,能做到吗?业务量有这么多吗?”
谢舟遥淡然地点点头,“记忆里没休息过,作业在学校写完。服装老板特别愿意用我,可能因为眼睛长得像外国小孩。一周三万可以的,节假日加上补贴还能更多。”
“父母舍得你这么累?”主持人听着都觉得诧异。
“童模行业很累,有的父母只是让孩子来体验下,我父母倒是挺舍得的,十年如一日,直到我抽条长高、接不到业务为止。”谢舟遥不咸不淡地扯扯嘴角。
直播间观众听得一愣一愣,彻底疯了,弹幕密集到卡顿。
“放当年,是一年几套房啊!”
“一年赚百万,十年不就……”
“神特么锻炼小孩,这不就是活生生的童工吗?”
“这么多钱,为什么遥遥大学得去打工赚学费?!”
“身份粥粉,气得说不出话了!”
大家先是被数字震慑,最后又意识到一个问题。
“放学去拍?周末也拍?节假日还拍?”
“除了上学都在当童模,这不是孩子该有的生活。”
“学教育的我要骂人了!狗·币父母莫得良心!”
“学法的我也要骂人了!狗·币行业缺乏监管!”
就在弹幕开始刷起法条时,镜头下的青年拿出了一直拽在手心里的讲稿。
“接受采访不是为了回应家事,而是希望借机会,做一件我一直想做的事情。”谢舟遥把手稿交给主持人,“成人模特行业会发生的一切,同样出现在童模行业。童模年纪小,对外表达能力有限,很多苦楚自己说不清。我下午专门去打听过,整理出一份文稿。”
“所以希望有个机会,替他们说话?这算倡议吗?”
主持人被喊来采访明星前,还有些不情愿不理解,在了解谢舟遥接受采访的目的后,便肃然起敬。
童模不算正式雇佣关系,有话语权的是家长和店家。家长充当经济人角色,小孩再累,外人有心想管,也不好介入。
算下来,好些年了,还真没哪个公众人物站出来替童模说话。直播间开启才半小时,观众即将达到两百万。这位年轻的公众人物,已然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收到主持人鼓励又赤诚的目光,谢舟遥郑重点头,心情是从未有过的痛快。
直播还未结束,“童模很累很苦很辛酸”的词条就已挤到热搜第一。有网友同步整理出了谢舟遥的采访对话,并艾特了各个部门个大v,引起轩然大波。
一向被认为是“不成规模、离生活很遥远”的童模行业,正式走向台前。网友主动去查,才发现某乎上早有业内人爆料。只是话题关注度很低,传播不广。
越来越多的知情人站出来。
“曾经的服装老板:谢舟遥在童模圈还是很有很有名的,他拍的款都卖得很好,当时全国的服装商都想找他拍。他的工作量,基本等于当时国内对童模的需求量。”
“服装摄影师:十年里,服装行业扩张千倍万倍,童装行业也一样,家家户户都想拍模特图。谢舟遥说的问题不但没解决,反而变本加厉,业内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摄影基地前台:聚光灯下当众换衣,用劣质化妆品,一站就是几个小时。没见过真心爱拍的童模,也没见过有钱不赚的父母。其实有时我也会过意不去,但得继续工作。真的谢谢有人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直播正要结束,观众数突破了五百万大关。主持人为了最后一个问题,问谢舟遥是否会后悔去成为童模。
青年摇头,目光赤诚,“不后悔,苦和累也有成长,但希望这一行少点委屈。”
当晚,媒体跟进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先是闻风而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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