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了歪脑袋,疑惑地说:“主任你叫我来的时候,没有告诉我理由啊。”
“还敢顶嘴,你死到临头了你知不知道!”张主任又急又恨,比起上一次面对苟梁的愤怒,此时他更多的是焦虑,“你说说你在日记里写什么不好?还偏偏写那些、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现在全被人抖出去了,外边全是要采访校长、采访我的记者。我们乐城还是头一次这么“光荣”!还有这种照片,你、你怎么还有拍过这种照片啊?!”
他就算有三张嘴都表达不清楚自己现在如同油锅上的蚂蚁的暴躁,恨恨地掏出手机把新文版面对准苟梁,让他自己看。
与此同时,高二三班的微信群收到一条推送全员的消息↓
#a市速报##乐城中学第一名·学霸的情书##乐城中学第一名·叛逆青少年·同x_i,ng恋##乐城中学第一名·行为艺术照片#
这样的关键字在a市几家媒体报纸的头条标题中频频出现。
那封三班的同学们大部分只闻其名不知真假的情书,此时打着特写醒目地刊登在网络媒体和实体报纸上,还有那张高清无码的照片。
时宇的心脏蓦地一缩。
照片里,苟梁全身上下布满伤痕,只留下一张姣好无损的脸,粗暴地对比出被凌虐的画面感,而他眼睛中满是死气,充满悲观,还有解脱……
他霍地站起身来,朝外冲去。
一直关注他的何琳,忙喊住他:“时宇哥哥,你要去哪里——”
不过转瞬,时宇已经消失在她眼前。快追了几步的何琳重心不稳地跌在地上,吃痛地看着自己被擦破的手掌,一双眼睛里全是恨和快意: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何矜都死了,为什么还是有人不长眼地要来和她争!
她痛恨被时宇在乎的苟梁,但想到这个抢走她的最爱的人就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她又觉得这世上最快活的事莫过于此。
这是她第二次感受到这种冰冷的又让她兴奋的情绪。
第一次,就是在见到她妹妹的尸体的时候。
她那么崩溃,那么痛苦,那么害怕,只能尖叫。但同时,心里仿佛有一个苏醒的人在笑——像总是抢走她努力的守护住的一切的何矜那样,露出明媚而骄傲的笑容。
*
时宇慢了校长一步到了教务处,又比校长更快一步到达苟梁的身边。
表情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手机上的新闻稿的苟梁,瞄了一眼被撞开的、以一种销魂的姿势贴在门上的校长,他正想发火结果看清罪魁祸首是谁之后,默默地把被撞歪的眼睛扶正,正了正衣冠恢复儒雅可靠.j,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憋得狠了,他的眼角一片s-hi润,看在时宇眼里扎心极了。
他顾不上是当着校长和教务主任的面,抱住苟梁,慌张地安抚他:“别怕,没事的,没关系的……”
他重复着这些苍白的字眼,除了这些一时竟是词穷。
但他的声音却是对苟梁最有效的救命稻草,他浑身一颤,猛地回过神来,眼泪刷地就掉了下来。
“时宇?”
他的声音从未如此胆怯过。
时宇忙回应:“是我,别害怕,没事的,我在你身边,没事的……”
被空气化的校长终于忍不住出声:“咳咳,时宇同学,我们已经请戚程同学的家长过来处理这件事。你先别着急,我们乐城会保护每一个学生。”
时宇没留神听他说什么,但苟梁这才意识到还有其他人,他睁大眼睛,猛地用力推开了抱着自己的时宇。
时宇错愕。
见他仓惶地把手机藏到身后,抬头看了自己一眼,脚步再次往后退后了两步,顿觉被人扼住了喉咙。
苟梁的这一眼,蕴藏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惶恐,害怕,喜悦,清醒,坚定,还有痛苦……
那瞬间时宇清楚地感觉到他做出了某种选择,他在趋利避害——不让闹出丑闻的自己连累到他,不想他背负任何污点。
时宇眼睛一烫。
【叮,目标好感度更新,当前好感度:+90!】
他想要靠近苟梁,后者退开,对他摇了摇头,已经泪流满面。
时宇狠狠掐住自己的手心才没有当场失控——就算是亲手把何矜的尸体打捞起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像此刻一样的愤怒和痛苦。他的克制让声音变得僵硬:“我会立刻让人处理这件事,小坑儿,给我十分钟,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
苟梁没有听清,等他重复了一遍,才慌里慌张地擦了眼泪对他点了点头。
时宇从没有觉得自己健康的心脏能感受到这么尖锐的疼痛,想给苟梁一个安抚的笑容,面部表情徒剩僵硬。
狠了狠心,他转头对校长说:“陈校长,我回来之前,不要让任何具有攻击x_i,ng的人接触他,就算是他的监护人也不可以,清楚吗?”
校长:“……好的。”
不愧是时家最受宠的小少爷啊,生气的时候气场太可怕了。
苟梁仿佛听到校长嘤嘤嘤的心声,表情抽动了一下,眼泪掉的更急促了。跨过门口的时宇回头看了一眼,看他泪眼朦胧,尾随自己的眼神茫然得像个初生的孩子一样。
【叮,目标好感度更新,当前好感度:+92!】
时宇紧绷着牙关,最终还是克制住了想要狂奔回去紧紧拥抱他的冲动,疾步离开。
苟梁脸上的生无可恋几乎化作实质。
【苟梁:好难受,我想把他抢回来拖进小黑屋!嗷嗷嗷,+92的美味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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