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物忌之后, 两人并没有直接离开,岁闻到底不放心,还是拉着时千饮往游客在的地方看了一眼,直至看见渔船从水中接起众人,才趋势黑色轿车, 载着自己继续往前,同时言简意赅说了一声:
“走吧。”
他没有说更多的话。
他担心再说两个字,咳嗽就要冲口而出了。
***
微光粼粼的长河远去了,城市中的灯火倒变成了新的河流,闪闪放着光,送飞在半空的两人一路归家。
终于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岁闻同样不多话,直接对时千饮摆摆手,就进入洗手间中,并接连打开花洒与水龙头。
几乎在水流响起的同一时刻,岁闻就靠在瓷砖壁上,闷咳了两声。
低哑的咳嗽压在嗓子眼,沉沉的,像有块石头卡在这里,咽不下去,又不敢真的吐出来,反而让气管因此被压迫,掐断了人类赖以生存的空气。
他的脸上泛起了一层因缺氧而生的微红。
岁闻没有慌乱,反而在这无比紧张的时刻,还环视已经冒着氤氲白雾的浴室,将手伸向坐便器的冲水按钮,为已经非常多杂音的浴室几分声响。
直至这个时候,岁闻才让自己的咳嗽冲出喉咙。
他双手按在水池的边沿,只咳了两下,流淌在水池中的清水就染上了淡淡的红色,像落了红锈,染了脏污,整个都不洁净了。
也是这个时候,时千饮的声音冷不丁响了起来。
“为什么骗我?”
声音落下,时千饮从y-in影中走出。
他的视线从岁闻的脸上一路挪到洗手池的血点上。
随后,那些血点就像火星,跃至时千饮的双眼,熊熊燃烧起来。
“你——”时千饮说,“不信任我?”
似乎盖棺定论的一句话,岁闻的头皮,炸了。
他脑筋飞快转悠着,决定先说点什么安抚时千饮,但没等他真正开口,胳膊突然被时千饮抓住了。
时千饮一路抓着他,出了浴室,来到房间。
他被按在鸟巢里。
时千饮坐在他的对方。
对方问:“什么时候感觉不舒服的?”
岁闻:“……打散了物忌以后。”
时千饮:“为什么?”
岁闻:“因为物忌散碎以后,y-in晦的力量不会直接消失,我会被动地将它吸收。”
时千饮:“然后?”
岁闻:“我的身体无法承受这个……”
时千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的?”
岁闻:“……”
时千饮重复一遍:“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一点的?”
说着,他抬起了一直垂下的眼睛。
一路走来,时千饮始终没有和岁闻对视,直到此刻。
此刻,岁闻才发现,刚才燃烧在时千饮眼中的火焰并没有消退。
它燃烧得更快,也熄灭得更快。
一行烧灼,一行灰烬。
大抵是,愤怒与伤心,各自掺半。
岁闻忽然不忍心隐瞒对方了。
他打算开口。
但是率先冲出喉咙的,不是声音,而是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时千饮搭在岁闻肩膀上的手一下用力了。
他整个人紧绷起来,像是一柄将要出鞘的刀,但是这柄长刀迟迟没能拔出,于是就像一尊伫立在岁闻面前的雕像。
许久时候,雕像开口说话,也硬邦邦的:
“你怎么了?”
岁闻咳得辛苦。
他先是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可实在难受;接着索x_i,ng直接靠向时千饮,将脸埋在对方的脖颈,死劲咳嗽。
热流冲出岁闻的喉咙,落在时千饮的皮肤。
当意识到ji-an在皮肤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之后,时千饮一下被烫着了,猛地弹起来,双手按在岁闻的背脊上,想要用力,又不敢用力。
这个时候,岁闻终于缓过一口气了。
他继续埋头对方的脖子:“你生气了?”
没有回答。
岁闻又蹭了蹭,示弱:“不要生气。”
依旧没有回答。
但是原本悬在岁闻背脊上的手掌猛地下按,他被时千饮牢牢按在怀中。
呼吸的声音,心跳的动静。
在这时刻,完全纠缠在一起,如同正相互拥抱的两个人。
岁闻焦虑的心突然被安抚了。
他意识到自己正置身一个完全安全的环境,由时千饮所创造的空间。
他低叫了一声:“千饮……”
时千饮:“不许骗我。”
真是执着。岁闻闷笑一声。
时千饮冷冷道:“不许笑,也不许骗我。”
岁闻:“好,我不骗你。”
他承诺之后,真的没有顾左右而言他,而是继续说话,回答了时千饮之前的问题:“我也是前几天才发现这个真相的,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不想再寻找‘力量’了吗?就是因为我发现了这一点。”
时千饮耿耿于怀:“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岁闻巧妙回答:“我现在告诉你了。”他紧跟着说,“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我原本打算不再使用这种会伤害我身体的力量,但是……”
时千饮:“但是?”
岁闻:“但是,我发现,我其实没有办法看着这一切发生。”
时千饮没有说话。
但他按在岁闻背脊上的手懂了,从上到下,他轻轻抚着对方的肩膀和背后,他将人纳入自己的怀抱,张开羽翼,小心保护。
他想要亲一亲岁闻。
下一刻,他又听见对方的声音,感觉到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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