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负手迈步,留下一排排浅浅的雪脚印:“世间有多少无可奈何?生命脆弱不堪,就你我说话的工夫便有千百人魂归天道,为什么别人能死,你的师兄就不能死了?”
白珒心颤,林卫的话在脑中一闪而过:或许你们洪福齐天,见到了山神,但是山神不一定答应你们的请求,很可能露一面就走了。
“山神!”白珒挣扎着起身,几步追上少女,在她身前跪着求道,“您说的对,世间那么多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在天道眼中,我跟我师兄两个人不过是芸芸众生中微不足道的尘埃罢了;在您眼中,我们只是垂死挣扎的小小蝼蚁,可是在我眼中,师兄就是全部,师兄就是世界!我很自私,自私到不顾别人死活,只想师兄安好。”
少女本因为被挡了路有些温怒,听到白珒这一番对白,她反倒饶有兴趣起来了:“你倒真敢说。”
“小人只是平心而论。”白珒道,“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没法心济天下,我的心很小,只装得下一个江暮雨。”
少女高傲的目光仰望碧海蓝天:“好一个情深意重的痴情种。”
少女面上拂过淡淡温和之色,看着诚恳执拗的白珒:“老娘待在山里久了,这种腻腻歪歪的话听了倒也悦耳,你能抵过幻兽的迷惑,心志绝非常人可比。”
白珒抬头,眼中浸满了渴望:“山神……”
“山神?”少女好像对这个称呼忍无可忍了一般,她冷笑起来,眼中划过一道凌厉锋芒,带着些许肆虐之意,她说,“世人愚昧无知,竟给老娘起了这么个低档次的名号。”
白珒怔鄂,情不自禁的问:“若不然,该叫什么?”
少女挥了挥手,地面上的积雪随着一道旋风急速高涨,瞬间在少女身后凝聚成了一个雪椅,她轻轻踮脚朝后跳,坐了上去,单手支颐,翘起二郎腿,唇角勾起邪冷魅然的笑意:“把山字去掉。”
白珒看着她,宛如一个高居宝座,站在巅峰之处,俯视被天道百般折磨的……
“神!?”
少女笑了,笑容清澈纯真,也森然刺骨。
白珒呼吸紧致,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宛如丛林间猛兽遇见强敌的本能,彼此对峙,张开獠牙。
一个前世的魔,一个今生的神。
不,或许她永生永世,都是神。
无人知道她活了多久,无人知道她从何时开始就存在的,无人知道她的姓名,无人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神吗?那天道又算什么?她站在天道之上?还是仅次于天道之下?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神,问道。
“白珒,我是扶瑶仙宗的弟子。”
“哦?”听到扶瑶仙宗四个字,少女的脸上露出稀奇的光彩,“几万年了,能到老娘这里来的,并且见到老娘真容的,算你在内只有三个人,偏偏这三个人还全是扶瑶仙宗的人,呵呵呵呵,天道孽缘啊!”
“三个?”白珒诧异道,“您方才提到的温洛是小人的师祖,还有一个人是谁?”
少女的心情似乎不错,问了便回答说:“温洛的徒弟,南华。”
顿时,白珒的面色骤然惊变,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少女,混沌的大脑重新运转。
师父来过这里?见过山神?为什么?师父来做什么?肯定不是为了探索修仙界之谜这么简单!莫非和他的目的一样?是为了救人吗?
一连串的疑问堵塞了白珒的大脑,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即将公开,有什么足以颠覆他认知的答案呼之欲出。
可少女没打算再往下说,她目光中炫彩飞扬,泛着灼灼之光:“你的师兄,我可以救。”
白珒赫然,一瞬间的瞪目结舌后,是难以承受的狂喜:“真的吗?”
“老娘绝不说假的。”少女从容沉静,目光微凉,“但是,你能给老娘什么好处?”
白珒黑如夜色的双瞳倒映着少女期待的脸庞,他问:“山神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
雪椅前倾,少女坐在上头,靠近白珒,神秘莫测的说道:“老娘看得出来,你跟温洛和南华都不一样,跟山下那些不自量力的无知擅闯者也不一样,你的这副外表就和老娘一样,是个掩人耳目的骗局,因为你的魂灵中也和老娘相同,蕴含着无尽的秘密。”
白珒惊愕的后退一步,面对这个少女,他有种自己被开膛破肚,五脏六腑全通透的恐惧感。
“你就留下来吧,像你这样的人再适合不过。”少女直起腰身,居高临下的说,“老娘在这昆仑雪巅一待就是数十万年,一个人孤零零的早就腻了,只要你承诺留下,老娘就救你师兄,如何?”
白珒呼吸一滞,寒意深入骨髓:“山神要我留在昆仑雪巅?”
“永远。”少女强调道,“天荒秽,地衰老,永远的待在这里。”
白珒浑身一颤,只觉背脊发麻,寒毛倒立:“山神可知,我只是个平凡的修士,若境界不能得到提升,照样会老,照样会死。”
少女道:“你没读史记吗?我是神,可以赐予人永生不灭的神力。”
白珒肝胆俱颤:“书中记载的是真的?”
少女得意的说:“永生不灭,违背天道,必遭天道惩戒,永不超生;可是,老娘是神,老娘除外。”
白珒只觉得这太过荒谬,也远远超过他的认知,永生不灭的身体和魂灵,哪怕山无棱天地合,也永世长存!
这未免太荒唐了些!
可是,从史记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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