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珒嘴巴张了张,暮雨二字就在舌尖打着转转,又突然发现不行,叫出名字就暴露了!正左右为难之时,某人的一句话顿时将白珒的魂魄震出了九霄云外。
浑天绫眨巴眨巴眼,糊里糊涂的问:“江姑娘,游廊底下那男的是你的丈夫吗?”
江暮雨:“……”
白珒:“!!!”
他娘的浑天绫,睿智啊!
白珒心中通亮,爽翻天了,当场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步走过去把江暮雨往怀里一揽,趾高气扬的对何清弦哼了一声,道:“在下的妻子因挂念故人叨扰到阁下了,不过嘛,我的内人美若天仙,实在太扎眼了对吧?不过再好的东西也是别人家的,请阁下管好自己,告辞了。”
白珒将高冷骄矜甩何清弦一脸,拽着江暮雨就走了。
何清弦倒也没计较,似乎是被突然冒出来的“丈夫”给惊到了——身子骨尚且硬朗,但谈不上强健,面色蜡黄发黑,留着八字须,额头一道疤,眼角一颗痣。本就认为自己玉树临风的何清弦更加觉得自己英俊潇洒了,情不自禁的看向江姑娘,不由感叹:真是一朵鲜花c-h-a在了牛粪上!
离开好客居,白珒战战兢兢的偷偷打量“拙荆”的脸色。后者轻纱遮面,倒是看不见他的喜怒哀乐,不过白珒做贼心虚,在走进食舍后忙松开了抓着江暮雨的手,悻悻的赔礼道歉:“冒犯师兄了,刚才的情况很复杂,你千万别生气。”
江暮雨一双秀眸沉凝如深海明珠,大度的没有跟白珒计较:“无妨,该问的都问了。”
白珒还有些担心江暮雨心里有火,便小声的搭话道:“用不用我夜半三更的时候在逍遥庄到处找找,看他住哪间房?”
“不必。”江暮雨道,“明日便是佟小姐的寿辰,今晚逍遥庄都在抓紧时间张罗布置,四下明哨暗防定然加强,你若不小心被发现了,会引来诸多麻烦。”
“嗯。”白珒点头,在食舍当值的逍遥庄弟子正好过来上菜,白珒抬眼一看,忙又匆匆低下头。那小弟子说了声请慢用后,就端着餐盘去招呼其他贵客了。
在洞庭天池跟这小弟子交过手,幸好现在他们乔装打扮认不出来。
佟小姐的寿宴距离洞庭盛宴的结束仅不到五天,前来参与寿宴的修士们多为洞庭天池的熟面孔。跟白珒和江暮雨一样,这边从秘境出来,那边就急急忙忙转道北境。
简单的晚饭吃的马马虎虎,各路人士小声寒暄几句就撤了。
美的东西往往吸引人驻足围观,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江暮雨进食的功夫就有不少人过来搭讪,问东问西问南问北,江暮雨越不搭理他们就越来劲,最后是白珒忍无可忍不能再忍,挨个给他们怼回去了,四连击——
“问这干啥?”
“关你屁事?”
“人家名花有主了。”
“那主就是我!”
先前说起拙荆、内人、夫君、良人什么的还有点羞涩和胆怯,生怕江暮雨不乐意。但后来几次三番的脱口而出,重点是江暮雨并没拦着,或者表露出任何不满和愤怒。白珒就撞了胆了,越说越顺,怼人一个来一个来的,最后连他自己都险些信了。拽过江暮雨的手,揽过江暮雨的肩,夫妻二人同进同出,把那一群心里骂爹的登徒子们远远甩在食舍。
因五湖四海来的修士太多,逍遥庄的屋子不够用,只能勉为其难的把相熟的客人安排在一间屋子里歇息。
回到客房关上门窗,白珒先前那耀武扬威的神气劲儿泄了一地,整个人丢盔卸甲垂头丧气的走到江暮雨身旁认罚。
江暮雨摘了面纱,取下头饰,三千乌丝柔软的披泄在身后。
白珒隐于袖中的双手互相掰弄着指骨关节,耸拉着脑袋,活像个偷糖吃被发现的三岁小孩:“师兄,我是见那群臭不要脸的人总是s_ao扰你,所以才……你有生气吗?”
江暮雨闻言回头看他。
感觉到师兄视线的白珒可没法淡定了,急忙解释道:“我没有丝毫侮辱师兄,或是拿师兄取笑的意思,我只是……想替师兄解围。”
江暮雨回过身去:“嗯。”
白珒:“……”
所以呢?这就完了?
“师兄。”
“我知道。”江暮雨平淡的视线落于白珒紧张的脸上,无波无澜:“此事不必介怀,连日赶路你也累了,早些睡吧。”
看江暮雨果真没有丝毫恼怒,白珒好悬松了口气,立马j-i,ng神起来:“师兄床上睡吧,我打地铺就行。”
江暮雨没再多说什么,二人先后洗漱完了便各自躺下睡了。
*
夜半无声,江暮雨虽然睡着了很沉,但入睡的过程却很漫长。他躺了许久,不一会儿就听到床下白珒绵长的呼吸声传来。他辗转反侧,各种事件在脑中一遍过一遍,三分清醒,七分晕沉。迷迷糊糊中,江暮雨觉得身上很累很虚弱,别说动一动手指了,就连睁开双眼都是一件无比艰难的事。
他十分诧异自己身体突如其来的变化,说不出的疼痛,说不出的虚软。他拼命想醒过来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视野里所呈现的始终是一片黑暗。
突然,有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江暮雨忙注意去听,那声音有点耳熟,又说不上究竟是谁的。
“本座要你醒!江暮雨,你若再不醒,本座立刻杀上扶瑶!首当其冲的就是姓黄那小子,对了,还有你的好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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