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够倔的,难怪能成一对儿。
岑谬无奈地拿出手机:“要不我给傅国盛打个电话,让他来劝劝傅大小姐。”
这时病床上的人却悠悠转醒,冷道:“之前那案子还有很多证据在我手里,你打电话试试?”
岑谬闻言放下手机,她相信傅岐芝这狠人做得出来任何事,心里想到:靠,这人啥时候醒的?
沈俞涵见傅岐芝醒过来,起身就要离开。
傅岐芝叫住她:“沈俞涵,我们谈谈。”
沈俞涵哂道:“你跟你的脑肿瘤谈吧。”说罢摔门出了病房。
傅岐芝拔了吊针下床去追,江莱拦住她,有些恼怒道:“你不要命了?”
傅岐芝虚弱地拨开江莱的手,语气里竟有些凄然:“我处理完这件事就主动做手术,在这之前别管我,就算我出什么事也不会追究你们院法律责任的,你放心。”
江莱盯着傅岐芝苍白的脸,最终还是妥协地让开了,拦是拦不住的。
沈俞涵在过道上疾步走着,走了一截又像是没有力气似的蹲了下来。沉积在心底的委屈如大水漫境,冲垮了她最后的防线。她怔怔地盯着地板上洁白的瓷砖,豆大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想用手去擦掉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俞涵。”傅岐芝撑着墙,勉强叫了声她的名字。
沈俞涵听到这个曾经令她魂牵梦绕的声音,猛地抬起了头,眼前是模糊的一片,她看不清傅岐芝的脸,这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沈俞涵无声的哭着,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就快忘记这个人的脸了,就快忘记那让她痛苦得无法入睡的几年了,可对方偏偏又重新出现了,还以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和神情去跟她提复合。
“俞涵,我可以给你解释和道歉,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
傅岐芝抿了抿苍白的嘴唇,骄傲的自尊心让她能做到的程度只有这样了。她主动提出了复合,也愿意花时间好好谈谈,在新闻上看见她的照片后就放下了手里的案子千里迢迢赶来a市。为什么,沈俞涵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沈俞涵就是这么笨?
脑瘤压得傅岐芝头疼欲裂,她却仅仅只蹙了蹙内心,忍着痛继续说:“当年你父亲改了我的高考成绩,故意让我落榜a大。”
沈俞涵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傅岐芝。
傅岐芝笑着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道:“我很受打击,听傅国盛的去了美国。”
沈俞涵止住了哭泣,看笑话似的看着傅岐芝:“所以你连一个电话都没打给我,一句分手都没有留给我,就人间消失了?”
“我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出差错,它只可以按照我所设想的每一步那样j-i,ng确地运行下去。”
傅岐芝的语气依旧冷静如常,沈俞涵觉得自己仿佛面对着冷冰冰而公正的机器,她想生气,但又觉得已经没必要了。
傅岐芝眉头皱得更深了些:“那时我选择离开,是因为我觉得你会是这世界上唯一能毁掉我的人……”
沈俞涵打断傅岐芝:“够了!”
“俞涵,我错了。”
“……”
“对不起。”
第6章
世界上有很多关系都是从“你好”开始,用“对不起”结束。
如果要说对不起有什么实际作用,可能只是让意难平的事有个善终。
初恋的悸动,初次的刻骨铭心,时至今日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沈俞涵等到了想要的答案,那一直让她耿耿于怀的感情得到了最好的结束。就好像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野兽,让流逝的时光给磨平了爪牙,再张牙舞爪也只是做做样子,那囚禁野兽的人有天大发善心,把笼子打开,告诉野兽:对不起,你自由了。你却在这过程中体验了极度的爱恨,最后连爱恨的滋味都忘了。
良久,沈俞涵语气平静地说:“算了。”
傅岐芝看着沈俞涵,眼神恢复陌生:“我不怕做手术,只想先说清楚,以后会医院配合治疗。”
“好,别死在我上班的地方。”
沈俞涵踉踉跄跄地逃走了,没有回头。她怕那个聪明的人用生病来要挟她,让她可怜她,以此作为手段复合。她容易心软又容易愧疚,再多犹豫几秒,便会没出息地答应那人。好在,傅岐芝那样的混蛋,最怕被人可怜。
傅岐芝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沈俞涵离开的拐角,盯了足足有几分钟,头又痛得仿佛神经在互相撕扯,她攥紧了拳头,单手扶墙大口大口地喘气,嘴角却微微上扬。
沈俞涵还爱她。
这就够了。
岑谬和江莱原本晚上约着去喝酒,因为这么一出也就作罢,改成在医院楼下的711喝酸奶,也算养生。那些记者和粉丝怎么也想不到江医生会半夜在711跟人约会,不然这十几平米的小超市估计装不下那么多号人。
一小盒酸奶岑谬两三口就喝完了,江医生还小口小口的嘬着,那可爱模样倒和她冷淡的外表有些反差。岑谬心道,是了,江莱以前也是这习惯,吃饭喝水都慢腾腾的,显得自己特不斯文。
岑谬叹气说:“咱们的小聚又泡汤了,太不凑巧了。”
“以后有机会再去……”
江莱发现她俩好像说了不止一次以后有机会再去,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她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这是她不安的表现,烟瘾犯了。
岑谬嗯了一声,咧嘴笑了,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明眸善睐,很是漂亮。江莱不禁看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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