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谢知记得。
以前和父母去参加宴会或家中举办宴会时,他见过这人。
只是没想到他有点疯。
可能是郁躁堆积太久,谢知觉得自己也有点疯。
他盯了裴衔意一阵,走向车,冷声道:“把烟灭了。”
此后裴衔意再也没在谢知面前抽过烟。
一场梦斑驳陆离,淅淅沥沥的雨声从梦境里延伸出来,醒来时谢知微微发怔,掀开窗帘望着窗外的雨,陡然间分不清了往昔与当下。
发烧的症状断断续续过了几天才好全,恰好到了预约去医院复查的日子。
宋助理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谢知和裴衔意前脚到医院,他后脚也到了,正巧看到裴衔意在撒娇。
“长官跟我一起进去嘛。”
“自己去。”
“一起去嘛。”
“不去。”
宋淡:“……”
宋淡悄然打开摄像头,心满意足地录了一段,满脸不高兴的裴衔意转头一见他,脸就拉了下来:“扣年终奖!”
这才跟着医生走了。
宋淡天都要塌了,晕头转向地一扶墙,强撑着冷静:“谢先生……”
“教你个道理,”谢知扬扬眉,“做好事不留名。”
宋淡:“…………”
宋淡很快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叫来另一个医生,把谢知推过去:“你也顺便检查下。”
说完,含恨而去。
谢知看了眼医生手里的病例,蹙了蹙眉,压下陡然而生的抵触心理,转开视线:“我不检查,你忙。”
等了许久,裴衔意检查出来,奇怪地张望:“宋坏蛋呢?”
“孵蛋去了。”
谢知随着他走进休息室里等结果,放松地靠坐在靠椅上,喝了口水,冷不丁开口:“q27。”
裴衔意麻木地背:“问‘裴总好久不见啊,听说您受伤了?我这想去探望探望你呢,都给你的助理拦下来了,担心得睡不好觉啊’,答……’”
宋淡含恨回来,走到门口听到老板在不情不愿地背书,推推眼镜,薄薄的镜片上闪过一道j-i,ng光。
他心情甚好,带来份温热的甜粥。
裴衔意吃着人家的,嘴里还在散播资产阶级的恶语:“年终奖照扣不误!”
宋淡不悦:“谢家长,你能不能教教你家小孩走社会主义道路?”
“不能。”
扣的又不是我的年终奖。
裴衔意边喝粥,边瞅着谢知,等他评价刚才的表现。
这表情像极了叼回主人扔的飞盘,眼巴巴等着主人夸奖的大狗。
谢知被盯得受不住,只好点评:“一字不差,满分。”
裴衔意笑得眼睛弯弯。
等了小半个小时,医生挥舞着报告推门而入,面有喜色:“好消息!”
三人齐齐抬头。
医生激动大喊:“裴先生长大了!”
“……”
冷静下来的医生干咳几声:“根据我们的测试,裴先生的心理年龄长大了,预估在八九岁之间。”
谢知若有所思地瞄了眼神情迷茫的裴小孩儿。
难怪最近他老嚷嚷自己长大了。
也变得更不好糊弄了。
“我们研究了一下,猜想多去熟悉的地方、见熟悉的人或许更有助于裴先生的恢复。”医生拿出小本本,“谢先生,你和裴先生共同去过什么印象深刻的地方?比如度蜜月去了哪儿?初吻、定情的地方呢?还有其他一些……”
见谢知表情空白,医生停下连珠炮式的提问:“怎么了?”
“他对哪儿印象深刻我不知道,”谢知说,“我对这所医院印象挺深。”
在这里,他收获到了前夫叫的第一声“爸爸”。
某种程度上来说意义非凡。
跟被新生儿叫爸爸的感觉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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