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听后眼角微s-hi:“我记得,我永远不会忘了他,他是我一生之师,如果不是他把我从那群人手里救下来,我可能早就死了,他正直而又富有耐心,学富五车而又好为人师。”
这些夙和听过很多,在方暮帮过人的后辈中,他们提起方暮也是这么一番说辞,智慧、正直、有善心,而多余的,却也没有了,哪怕是在他亲手帮助的人之中。
他从来都没听过方暮的私事,这个人一直到死,都在天下间漂浮,他能救赎众人的人生,别人却走不进一步。
夙和只能放弃寻找了,但他保证,除了他从嵇洐口中听过的晅衡这两个字之外,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就算打探,都是旁敲侧击,他身份不似当初,若是真让有心人知道了,怕是第二日就多出这么一个人来。
如今这人却说自己叫晅衡,这个埋在心底的名字,就这样□□裸地挑开。
晅衡瞧着夙和的表情着实有意思,他睫毛微微颤抖,眼里适当的露出迷茫,但那太快,迷茫瞬间流逝了,但夙和离得极近,却捕捉到了。
晅衡像是戏弄一般,挑起了嘴角:“你听过我”
夙和这才觉得不妥,第二次见面的人,大庭广众问他为什么叫这个,他看了看周围,果然,其他人看他的眼神怜惜而又遗憾,怜惜他失智,遗憾白瞎这副皮囊。
夙和默默收回了手:“我有一个朋友,他说他曾经被坑过,坑他的人,就叫晅衡。”夙和找补个理由。
晅衡不知信还是没信,只是他目光里带着极为轻佻而又灼热的笑意,落在夙和身上:“若不是第一次见到你,我以为你的朋友是你。”
夙和后背立刻起了一身薄汗,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这目光太有侵略的味道,他强行冷静下来:“我们当然是第一次见面,像公子这样的人我是不可能忘的。”
晅衡盯了他一刻,笑了起来:“我就当你有这个朋友,想来这个朋友在你心里地位很重,要不然你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真是有趣,能让你放到心上。”
夙和面上透着疑惑,晅衡解释,“你这人看起来是在人群中走,可脚步是虚的,仿佛下一刻就消失了,眼里对什么都爱答不理,如果不是你身上还冒着热气,我都要请道长来了。”
夙和一下子哽住了,三年前,谁要是告诉他自己变成这副模样,他是绝不可能相信的,可没想到,他失去了嵇洐,那日的大雪冻住了嵇洐的身躯,嵇洐僵硬着,倒在墓碑之前,而他的心,也同时冻住了。
自从之后,车水马龙,世间繁华,从他的指尖褪去,他再也触不到活下去的真实。
“我该感谢你替我着想了?”夙和终于想起了反驳,这人说话真毒,他是在说自己行尸走r_ou_么。
晅衡噗嗤笑了出来:“你当然要感谢我,你现在可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夙和面无表情,他道:“那还真是对不起了,那种戏弄人的游戏我确实察觉不到什么乐趣。”
晅衡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笑非笑:“好吧,那我不请你玩那种游戏了,但你能不能陪我玩另一个游戏。”
夙和继续面无表情,晅衡赶紧解释:“和昨日的不一样,这次,我发誓,绝对不会戏弄别人。”晅衡像模像样的伸出了手,做发誓的样子。
如果是其他人,夙和肯定不会搭理,但他刚刚对晅衡有兴趣,于是顺势答应了:“好。”
晅衡道:“我有一个朋友……”夙和猛然间想到似乎去了那艘船的时候,晅衡就是这么说的,而刚才他也被晅衡带跑了,结果晅衡一句话就戳破他了。
“他是武林盟主的义子,三年前,蛮族入侵,他父亲心怀大义,抵抗外敌,原本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天险之地,可惜不知是谁,在对敌那日下了药,他父亲的队伍腹背受敌,亡命他乡。
这个孩子失去了父亲,自然想要报仇,可惜他完全不知道谁是叛徒,身为他的朋友,我当然要帮他了。”晅衡诉说完,夙和想起来了,当时武林盟主率领部分门派抵抗蛮族,却不知是谁y-in了盟主,可盟主用最后的判断,疏散了百姓,放了闸门,大水冲了过来,阻止着蛮族的入侵,他们争取的这段时间,终于让朝廷的军队赶来,此地才没有沦陷。
之后也有人去查探当时的背叛者,但当时蛮族大军压境,竟这样错失查探的良机。
夙和不知这人身份,直接感慨道:“你的朋友还真多。”
晅衡道:“我朋友虽多,但大多是酒r_ou_上的,能交心的却是不多,我十分想和公子交心,可惜公子不诚,连名字都没有告诉我。”
真是半点都吃不得亏,夙和想,他思忖了片刻,直接道:“夙和。”这个名字在如此的少见,亦在萧王朝如雷贯耳,晅衡愣了一下,转而惊喜:“真没有料到,我竟然与大人成了朋友。”这样的姿态夙和见了很多,但晅衡却和那群人不太一样,过去的那群人在“巧遇交友”听到他的名字后,总是不自觉会有部分的谄媚与讨好,他们自己不觉得,可夙和见多了,只觉得反感,而晅衡的这般作态,他恍惚从这份惊喜中品出了一丝丝的玩味。
这人和其他人太不一样了,夙和想,这人一肚子坏水,夙和不知道晅衡想要做什么,可他并不惧怕,他的经验与武功足以和这般心思百转的人玩一玩,夙和忽然觉得这次出来太对了。
夙和道:“和你成为朋友的是崔府的同路人,而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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