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奎叹气,道:“这道理我也懂,只是心里到底不怎么痛快罢了!”说着,他突然好奇起来,道,“丁兄,八百里加急,直接送到李长青的手里,你说怎么就这巧,偏偏是在纳敏成亲的前一天?姚大哥不是说,皇上不是很待见姜家吗?他们又是怎么给李谦求到了这样一个好差事的?姚大哥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过来?”
“这件事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你说。”丁留闻言正色地道,“姚大哥早几天就得到了消息,写了封信给我,让我和你好生商量商量这件事该怎么办。谁知道朝廷八百里加急,两个消息一前一后接踵而来,我想跟你说都找不到机会了。据姚大哥说,这件事他原本没有这么快能知道的,可当时有人去给承恩公报信的时候,说漏了嘴。好像是嘉南郡主前些日子悄悄去了一趟京城,舍了姜家去求的曹太后。曹太后亲自出马,给李谦要了这么一个差事。把内阁的安排全都打乱了,汪阁老和熊阁老到现在还在为这件事犯愁呢!特别行都司同知和佥事一职,一个管内务,一个管外务,李谦就是再见能干,也不过个还没有弱冠的毛头小伙子,总不能真的把陕西行都司当成玩具送给皇上玩吧?这两个一定得是沉稳内敛的老臣才行。就想着能不能把贵州总兵秦青调过来给李谦当副手。
“结果是秦青宁愿呆在贵州也不愿意调到陕西去。
“之后又想到了广东参将石门挺,两湖参将陈哲……都不愿意。
“现在汪阁老和熊阁老愁得不得了。
“姚大哥说,现在只要有人毛遂自荐,这陕西行都司同知或是佥事就是他的了。偏偏没有一个人愿意的。”
他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皇上在这这件事上,也太任x_i,ng了些!”
李奎吓了一跳,道:“这件事,真的是嘉南郡主去求的曹太后?”
“真是她去求的!”丁留苦笑,“之前她收拾庄家,我还当她是个小姑娘,争一时义气。不曾想我却小瞧了她。曹太后和镇国公府是什么关系啊?可以说是血海深仇,不死不休啊!可你看看,她居然能说动曹太后帮她出面为李谦谋取一个高位——仗势欺人不怕,怕就怕连对手都能为你所用……”
李奎听得脸色发白,突然起身高声喊着贴身的随从。
他的话音几乎是刚落,他的随从就快步跑了进来。
李奎问他:“嘉南郡主现在在哪里?由谁陪着呢?”
女眷们都在内院,那随从就是做梦也想不到李奎会去问这件事。
他呆了呆,忙道:“大人,我这就去问!”
李奎点了点头,等那随从出去,不由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踱起步来:“我觉得这个女人还是少惹为妙。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得罪了她。李谦去陕西任职,应该也会把她带走吧?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像供菩萨似的好好把她供着,把她送去陕西就太平了。”
他生平没有见过比姜宪更彪悍的女子了!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丁留哭笑不得。
难怪李奎在官场里混了这么多年也只做到了知府。
他暗中摇了摇头,也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了。
喝了几口茶,随从折了回来,道:“内院也得了消息,大家都向嘉南郡讨赏呢!嘉南郡主很大方,封了一两一个的银锞子满天地打赏了。弄得内院像过年似的,热闹得不得了。丁夫人和夫人都陪着郡主,看着郡主打赏呢!”
两人不由交换了一个眼神。
谁会带这么多的赏银在身边?
除非是她一早就得了消息!
两个人都有些坐不住了,最后一起返回现场,亲自向姜宪和李长青道了喜。
姜宪还好,很平静。
李长青却像天下掉大饼似的,高兴得面红耳赤,喝了不少酒不说,还把李谦小时候顽皮的事都拿出来说了,惹得大家笑声一阵高过一阵。要不是柳篱赶了过来,若有所指地咳了几声,李长青只怕还会继续说下去。
姜宪不禁高看了柳篱一眼。
李府娶媳妇的事全被李谦被封为陕西行都司都指挥使的消息给盖住了。
回到李府,又是一番赏赐。
大家都兴高采烈的。
李长青不由得意满满地问找了姜宪来说话:“这次李谦能调到陕西去,都是你的功劳……”
姜宪嘴角翕翕,正想谦逊几句,李长青已朝着她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说,并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道谢的话我也不说了。我已经派人八百里加急送信给宗权,让他快点回来。
“可我看那公文,要你们十一月二十八日之前到任。
“陕西离这里不远,十一月中旬动身足以到任了。
“去的太早,别人还以为我们迫不及待。
“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好好地收拾东西好了。什么该带的,什么留下来的,早定下来。你的嫁妆多,又都是珍宝,留下来的,也得好生收藏着,万一丢失了可不是件小事。
“宗权那边,我算着他是赶不回来了。
“到时候让他直接和你在西安碰面。”
姜宪忙点头应是。
李长青就问起公文的事来:“……真是太巧了!你之前就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姜宪笑道:“承恩公也之前来了封信,跟我说他打赏了吏部和兵部,让他们用八百里加急将将军任职的公文送过来,让我准备些打赏的封红,免得到时候忙手忙脚的。我算着日子,应该是这两天会到,就提前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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