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谦交待了不让姜宪去甘州的。
他现在里外不是人。
刘冬月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垂头丧脑地站在旁边,再也不敢吭声。
可最终姜宪也没能去成!
托她把邱家的信鸽引进来之便,云林飞鸽传讯给李谦,说姜宪决定去甘州看他。李谦接到便条之后立刻就回了音,让姜宪在家里等他,他这就启程回西安。还告诉她,他给她买了西域人的纱笼,灿若朝霞,非常的漂亮,她见了肯定喜欢。
云林是李谦的人,她就是看在李谦的面子上也不好发脾气。
接到李谦的信,她心中内疚万分。
李谦在甘州应该很忙吧?可就是因为她一时兴起要过去,李谦只好赶了回来,还在百忙之中抽空去给她买礼物……她原是想要让李谦高兴的,结果却变成了李谦的负担。
姜宪想想就觉得情绪很低落,太极也没兴趣学了。
家里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姜宪每天算着李谦什么时候回来,西安城里的一些交际应酬也都不参与了。
她心疼李谦这样来回的跑。
当时就应该让云林再带封信给他,让他别回来的。
可她当真非常的想他,觉得远远地看上一眼就满足了。
她去甘州,也不过是想去看他一眼而已。
姜宪心里五味俱陈,不知道是后悔没有去甘州还是后悔不应该答应李谦回来的。
日子一晃就到五月初九,李谦回来。
相比上前相见,他的皮肤晒得发红,身材好像也更结实。晚上的时候姜宪摸着他柔韧紧致的腰肢,被他撞得昏头昏头换,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三更敲响,李谦那边鸣鼓收兵,她连小指头都彼惫的不愿意再动弹一下的躺在那里,看着起身擦着身体的李谦,这才有机会问他:“我是不是打断了你的事?”
“没有!”李谦笑着走回来坐在了床边,轻轻地抚着她白雪般的肩头,俯身亲了亲她面颊,低声道,“我也很想你了。不过是一直克制着自己不要多想,怕想多了就会管不住自己就跑了回来。你要来看我,正好让我有借口回来。”
知道她想着的人也想着自己,姜宪红了脸,抱住了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腹问。
李谦就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青丝,像哄着可爱的小猫咪。
姜宪眯着眼睛,沉沉地睡着了。
李谦看着她的恬静的睡颜,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也是无奈之举。
庆格尔泰真是个人才。
这些日子俩人不时交战,对颇有的能力和用兵之道都有了一定的了解,胜负也是五五之数。庆格尔泰应该是在试探他的能力,两人一个要守关一个要南下,肯定是要大战一场的。现在的情景更多的是在试探,庆格尔泰试探他的能力大小,朝中大臣对他的支持力度,陕西两都的财力物业。他也在试探。试探庆格尔泰的作战方式、布兵之道,对十二盟的掌控能力。
所以他才会留在甘州。一方面是为了观察庆格尔泰,另一方面为了稳定军心,让钟天宇等人能尽己所能,毫无顾忌地按照自己的布署去打仗打,只有在这种情景下锻炼出来的将士才可能自信地上战场,才可能用最小的伤亡换来最大的胜利。
但这都是小事。
最麻烦的是邵家。
可能是查到了些什么,邵家对他充满了试探和防备。
两家翻脸也是迟早的事。
是先壤外还是先安内?李谦到此时也没有拿出个主意来。
壤外,就得先收拾了庆格尔泰。可打了这大半年的交道,庆格尔泰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收拾的,他若是把全副的j-i,ng力放在庆格尔泰上,以邵家的心x_i,ng,谁知道会不会背后袭击,摆他一道?安内,先收拾了邵家。可庆格尔泰又虎视眈眈地在旁边盯着,他和邵家开战,两虎相斗,庆格尔泰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肯定会围攻甘州。
他腹背受敌,却没资本两边同时开战。
真是个麻烦啊!
李谦在黑暗中轻轻地又叹了口气。
仅仅是他爹给他的一个贩马的马匪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啊!
得想别的办法把邵家给搬倒。
和邵家的关系已经如此了,再和邵家虚与委蛇就没有太大的意义。出征的时候还得防着邵家捣鬼。历史上很多名将不就是被所谓的袍泽给拖了后腿或是陷害才死无葬身之地的吗?
可用什么办法比较好呢?
李谦痛痛快快地为所欲为了一番,正是舒爽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想着,很快也跟着睡着了。
等他醒来,屋子里霞光一片。
他眯着眼睛打量了半晌,知道已是傍晚了,再往旁边一瞧,被子已叠得整整齐齐,姜宪显然早已起床。
窗棂上摆着一尊水晶花觚,c-h-a着一把石榴花。
红彤彤的花枝看似随意地放着,却显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野趣,仿佛这些花生来就长在这水晶花觚里似的,被子上还散放着淡淡的雅香。李说说不出这是什么香味,却时时能从姜宪的身上闻到,情浓时,她的身体热得像火炉,这香味就带着股特有的馥郁,让他热血沸腾,理智全无。
从满天黄沙的甘州再到这温馨生暖的小屋,李谦压根不想起来,懒洋洋地枕着手臂赖了会床。
外面传来情客的小心翼翼地声音:“大人还没醒,你们手脚轻点。郡主说了,别把大人吵醒了,这才接到信几天人就回来了,只怕是路上一宿都没有睡。”
“大人对郡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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